見程芫生氣,徐言君放軟聲音哀求道:“阿芫,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求你了。”
他話語中帶着撒嬌意味,讓程芫忍不住心下一顫,面上神色愈發冷然。
徐言君見狀心下忐忑,生怕程芫執意要趕走他,絞盡腦汁道:“阿芫,我.....我租住,我可以付房錢。”
程芫冷冷瞥他一眼:“這不是我的宅子,我也不會讓齊蓮租給你。”
徐言君揪着衣袖:“那我.....那我做阿芫的暖床小侍也可以。”
程芫輕蔑地上下打量他:“從未見過這麼醜的暖床小侍。”
徐言君語塞。
若是旁人說這話徐言君信,但程芫說這話,徐言君一個字也不信。
前世在榻上,程芫可是毫不吝啬的将他誇上了天。
可徐言君不敢揭穿程芫,想了想,他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做阿芫的小厮,給阿芫做飯。”
程芫一言難盡的看着徐言君。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身邊随時有人伺候的貴公子給人做小厮,他可真是豁得出去。
徐言君以為程芫态度松動,忙道:“我會的菜色還有很多很多,天南海北的特色菜我都會做,不管是地上跑的還是海裡遊的,我都能做得很美味,阿芫若是不嘗一嘗很虧的。”
程芫默然,半晌後,在徐言君忐忑的目光中她緩緩開口:
“小厮可不能住那麼大的院子,也不能有人伺候。”
徐言君忙不疊點頭:“我馬上就把東西搬出來,去和下人一起住,讓連木他們去客棧住。”
程芫抽了抽嘴角:“随便你。”
她倒要看看徐言君能輕賤自己到何種地步。
見程芫轉身離開,徐言君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他順利留下來了。
隻要能陪在阿芫身旁,就算是小厮也無所謂。
況且阿芫舍不得殺他,一定是對他有了感情。
這般想着,徐言君抿抿唇,轉身匆匆去收拾行李。
他要快些收拾好給阿芫做飯,若是遲了讓阿芫有借口趕他走就不妙了。
連木與徐春在縣城中好好逛了一圈,回來看到正在收拾東西的自家公子,頓覺天都塌了。
“公子,你不是在和我說笑吧?”
徐言君整理着衣物:“我怎會拿這種事說笑,就是委屈連木你先同徐春她們住在客棧一段時日,咱們的銀兩都在你身上,你帶着徐春去買個宅子住下。”
“公子,這是我受委屈嗎?你一個堂堂尚書府的公子,要去給那家夥做小厮,她怎麼敢的?”
連木越想越氣:“不行,我得找她去,她怎麼敢這麼對公子,你們都.....都那樣了....."
徐言君見他往外走,忙丢下手中東西上前攔住他。
“連木别這樣,是我做錯了事,阿芫願意留我在身邊已經很好了,是我主動要做他的小厮,不是阿芫的主意。”
連木這才注意到徐言君脖頸間一道青紫色的猙獰痕迹。
他尖叫一聲:“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誰傷的你?”
徐言君擡手遮住脖頸間的痕迹。
“是我,我想留下來,阿芫不肯,我便以死相逼,她不得不同意。”
徐言君不敢讓連木知道這是程芫的傷的,否則連木非得去跟程芫拼命。
這兩個人都是他在意的人,他不能離開阿芫,也不想讓連木為他擔心。
連木聞言,氣急敗壞道:“公子,她到底哪裡好,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徐言君笑了笑:“或許她在旁人眼中沒有那麼好,但她對我來說是不同的,在我眼中她千好萬好,值得我付出一切。”
見連木不贊同,徐言君又道:“就好似我的容貌,在世人眼中我是醜陋可怕的,但在阿芫眼中,我是獨一無二的。”
想到那人眼中對自家公子容貌的癡迷,連木沉默了。
徐言君見狀,又是一通勸,才讓連木咬牙答應去客棧住。
見自家公子歡喜地收拾着行李要去住下人房,連木捏緊拳頭,心中憤然。
他晚點便再發一封信去催,若是那人不來,他便将此事告知大人,讓大人派人來将公子帶回去。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公子被人欺辱至此。
程芫這一下午都十分煩躁,到了用晚飯的時辰,她一出屋門,便看到徐言君一副小厮打扮,面上戴着面紗,正手忙腳亂的往桌上擺放碗碟。
看見程芫,徐言君眼前一亮:“阿芫,快用飯吧。”
程芫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冷聲道:“你叫我什麼?”
徐言君垂下頭,呐呐道:“小姐。”
程芫不理他,低頭用飯。
徐言君在一旁動作笨拙的給她布菜。
沉默的用過飯,徐言君又手忙腳亂地收拾碗碟。
程芫冷眼看着他忙得氣喘籲籲。
到了晚間,徐言君又忙前忙後的為程芫準備好洗澡水。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程芫心中莫名松了口氣。
她剛準備脫衣洗漱,忽聽身後傳來腳步聲。
“誰?”
程芫轉頭看去,就見徐言君垂着頭,耳尖通紅的走過來。
“我來伺候小姐洗澡。”
程芫咬了咬牙:“滾出去!”
徐言君硬着頭皮道:“伺候小姐的侍女今日不舒服,我來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