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阿芫,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他能明顯察覺出程芫對他的冷淡,心下不由忐忑。
程芫沒有說話。
徐言君沒做錯什麼,是她自己把持不住,才讓自己陷入那種危險的境地。
她怪的是自己。
見程芫沒有反應,徐言君擡手在黑暗中摸索,剛觸碰到程芫露在外的腕骨,便被程芫猛地拍開。
手背有些疼,徐言君委屈的想哭。
“阿芫,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陳松喬了?”
程芫隻是對二人肌膚相處時,異能緩慢流逝的感覺有些敏感。
聽到他帶着哭腔的話,程芫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還說什麼了解她,難道她是這般随意的人?
“阿芫,你明明說過隻喜歡我的,你隻喜歡我的長相,不喜歡普通的男子,你不會騙我的。”
程芫嘴角下壓。
她沒說過這些話,若真有,也隻能是前世的程芫所說,與她何幹。
“阿芫你不能喜歡他,也不能讓他給你生崽崽,隻有我能給你生崽崽,我才是你的夫郎。”
程芫翻了個白眼。
誰生的崽她都不想要,她不會娶任何人做夫郎。
“阿芫你别不要我,沒有你我會死的,真的。”
這程芫倒是有些信,依這蠢貨的腦回路,連死都不怕,做得出利用尋死挽留她的蠢事。
至于是不是真要尋死,程芫無從可知。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是徐言君在脫外袍。
許是腿上受了傷,他動作不穩,不時磕碰到哪裡發出一聲痛呼。
程芫冷下心沒有理會。
過了一會兒,程芫的胳膊被擡起,懷裡鑽進來一個光溜溜的身軀。
程芫身體緊繃,心底滿是郁氣。
這蠢貨,腦子裡除了這些事便沒有其他。
她想扯回自己的手,卻被徐言君用力抱在懷裡。
察覺懷裡的人又不安分,程芫猛地起身掀開被子:“再動我立刻給你扔出去。”
聽出程芫動了真格,徐言君頓時乖乖縮起身子:“阿芫不動了,你快睡下。”
借着月光,他的身形輪廓清晰地印在程芫眼底。
程芫閉了閉眼,猛地躺回床上與他拉開距離。
屋内徹底陷入安靜,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中間卻隔出了很寬的距離。
過了許久,程芫正沉下心恢複着異能,耳邊卻聽到陣陣抽泣聲。
她無奈側過臉,見徐言君背對着她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她沉默一瞬,伸臂将人攬在懷裡,擡手去擦他滿臉的淚水。
“哭什麼,不困啊。”
徐言君雙手攥着程芫的衣襟:“阿芫,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
徐言君一噎,哭得更大聲了。
程芫頭疼:“别哭了。”
然而哭聲不帶絲毫減弱。
“行行行,喜歡你,别哭了。”
哭聲一滞,随後轉為小聲的抽噎。
“阿芫你不會喜歡陳松喬的是不是?”
“是。”
徐言君扁着嘴:“那你肯定不會娶他做夫郎的對吧?”
“我誰都不娶,你一個暖床小侍我都應付不來,我娶夫郎回來當祖宗嗎?”
徐言君破涕為笑:“才不是,我很讓阿芫省心的,阿芫娶我,我把阿芫當祖宗,好好伺候阿芫。”
程芫用袖子給他擦臉:“讓你娘知道你這話,非得把你打的屁股開花不可。”
“娘不會知道的。”
徐言君仰着臉,任程芫将臉上的淚水擦幹:“那阿芫你要娶我嗎?”
“不娶。”
程芫回答的很果斷。
徐言君撇了撇嘴:“哦,那我明日再問阿芫。”
“明日也不娶。”
“那我後日......”
“後日也不會娶,大後日也不娶,今年不娶,明年不娶,永遠都不會娶你。”
“阿芫撒謊,我不信。”
徐言君哭着往程芫懷裡鑽。
見他又哭鬧起來,程芫無奈:“好好好,是我撒謊,别鬧了,快睡。”
徐言君縮在她懷裡:“那我明日再問阿芫。”
“嗯。”
徐言君高興了,仰着頭親程芫的下巴。
“阿芫快睡吧,我不打擾阿芫歇息。”
“你也知道你打擾到我了,适才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啊?阿芫我好困,我要睡着了。”
屋内陷入一片靜谧。
片刻後,程芫聽到徐言君湊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句:“阿芫,我心悅你。”
程芫睜開眼,不争氣的心髒加速跳動許久方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