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閉眼,語氣冷靜:“我不會娶你。”
陳松喬動作一滞:“為什麼,阿芫姐姐,我乃尚書之子,我娘會同意我們的親事,娶了我,不管你想要錢财還是官職,我娘都會幫你。”
“我也不會仗着身份對你要求什麼,若成親後你想要納小侍,我.....也不會阻止。”
“阿芫姐姐,我比徐言君更适合你。”
陳松喬毫無章法的去扯程芫的衣衫。
隻要過了今晚,阿芫姐姐就一定會娶他。
他可不是徐言君,二姐和娘不會任由他被人輕薄。
屆時阿芫姐姐若是生氣,他便在成親後好好補償阿芫姐姐。
程芫猛地抓住探到胸前的手,轉身借着月色打量眼前之人。
陳松喬比徐言君更符合這個時代男子的長相,
他的眉毛并非鋒利的劍眉,眉梢較細,眉峰微挑,略帶柔和,一雙桃花眼,不似徐言君的狹長,更顯多情,他唇形飽滿圓潤,比徐言君的薄唇更顯水潤。
尤其他面龐白皙,還帶着些嬰兒肥,面無表情之時有種嬌柔憨态之感,渾然不似徐言君,哪怕笑着,也絲毫不減淩厲。
此刻這人雙眼迷離,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情意,見程芫轉身,他閉上眼仰着臉緩緩貼近。
程芫看着近在咫尺的芙蓉面,眼前閃過另一張輪廓分明,帶着傷疤的臉,本就充斥着郁氣的心緒更加煩躁。
“滾出去。”
見對方不可置信的睜眼,她唇角繃直:“我不會娶你,更不想攀附你們陳家,别再來煩我,待我拿到報酬便會離開。”
她後退一步:“現在,滾出我的視線。”
陳松喬心中滿是屈辱。
他已經放下身份,願意在成親前便委身讨好對方,可程芫卻幾次三番将他的臉面往地上踩。
他自小到大從未受過這般委屈。
陳松喬跺了跺腳,惱怒道:“程芫,你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他轉身朝外跑去。
打開屋門看見院中孤零零站着的徐言君,陳松喬立刻擦掉眼下的淚珠,昂首大步離開。
在路過徐言君時,他腳步微頓,冷聲道:“徐公子,我們陳府沒有未婚男子夜宿女子房中的規矩,陳公子身份貴重,想必也不會做這般不要臉之事,還請早些回房,不要讓我二姐難做。”
他走出院子,看着候在院外的下人,大聲道:“去請徐公子回後院。”
“是。”
小厮領命,來到徐言君身邊:“徐公子,請回吧。”
徐言君瞪他:“我不走,你們不要管我。”
小厮為難的看向陳松喬。
陳松喬冷哼:“徐尚書定不想看到自己兒子這般不知廉恥,為防徐尚書知曉後怪罪陳府,隻能得罪徐公子了,将徐公子帶回去。”
“是。”
小厮得了信,對視一眼,上手去拉扯徐言君。
徐言君後退躲閃:“你們别碰我,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然而小厮做慣了粗活,手上的力道哪是徐言君比得了的,兩個小厮緊緊架住徐言君,将人往院外拖。
徐言君奮力掙紮,扭頭朝緊閉的屋門喊:“阿芫,救我,我不要和他們走,阿芫,他們欺負我,你快來幫幫我阿芫.....”
陳松喬面含冷霜:“徐公子莫要打擾阿芫姐姐歇息。”
他朝小厮使了個眼色,小厮會意,掏出身上的帕子去捂徐言君的嘴。
“唔唔.....”
徐言君雙手被拉扯,無力阻止,隻能用力晃着頭:“阿芫.....唔我.....”
“住手。”
屋門“哐當”一聲打開,程芫沉些臉自屋内走出:“你們當我是死的嗎?”
她看向拉扯徐言君的小厮:“放開。”
小厮不敢得罪自家大人的貴客,聞言忙收回手後退。
徐言君得了自由,小跑着撲進程芫懷中:“阿芫。”
程芫伸手将人攬進懷裡,朝陳松喬道:“陳公子是要我去請陳大人才肯離開?”
陳松喬看着相擁的二人,惱怒的跺了跺腳,快步跑出院子,小厮們忙追了上去。
待院内安靜下來,程芫擡手欲将懷中之人推開,徐言君雙手死死抱住程芫的腰:“阿芫,我真的是将那人忘到腦後,才未想起同你說,連木他自作主張,我已經罰過他了,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程芫頓了頓,不為所動:“有事明日再說,你現在該回去了。”
“阿芫。”徐言君不甘心:“我想同你一起睡。”
程芫費了些力氣将人從身上撕扯下來:“回去。”
見程芫面上動了真怒,徐言君不敢再多說,隻道:“阿芫,你相信我,我會将此事處理好的。”
程芫沒有應聲,轉身進屋關門。
徐言君最為了解程芫,不敢再癡纏,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院子。
這一夜程芫睡得并不安穩,第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用過飯,得到消息的陳松喬便出現在門口,他好似忘了昨夜的不快,笑着道:“阿芫姐姐,可否要到這臨關縣逛一逛。”
見程芫面色不耐,陳松喬忙道:“阿芫姐姐不想知道徐公子一早離開陳府去了哪裡?”
見程芫動作微頓,陳松喬唇角揚起一抹得意:“今日我便帶阿芫姐姐遊一遊這臨關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