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道:“阿芫,你回來了。”
程芫“嗯”了一聲,将人抱進屋内。
徐言君發覺今日的夢有些過于真實。
他緩緩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真的被人抱在懷中。
熟悉的氣息将他包裹,徐言君不用擡頭看便知是誰。
他将頭埋進程芫肩上,眼淚無聲無息浸濕程芫的衣衫。
“莫哭,我回來了。”
徐言君哽咽出聲。
他小聲道:“阿芫,我好想你。”
“我知道。”
“阿芫,你騙我,你明明說很快便回,這都已經二十六天了,不是很快。”
“我錯了。”
“阿芫,你還想要娶我嗎?”
“娶,我們回村便成親。”
徐言君笑着落淚:“好,那我們明日便回去。”
“好。”
程芫将人放到榻上,脫下滿是灰塵的外袍後将人摟在懷中:“睡吧,我在。”
徐言君握着她的手,小聲道:“阿芫也一起睡。”
程芫這一路沒有歇息,在看到徐言君的那一刻,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累。
她淺淺應了聲,沒過一刻鐘便已沉沉睡去。
醒來時,程芫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她垂眸看向懷裡的徐言君。
對方精神奕奕的睜着雙大眼睛看她,見她醒了,立刻軟聲道:“阿芫,你睡了好久。”
程芫閉了閉眼,将人攬得更緊。
徐言君拽着她的衣襟:“阿芫,你身上好臭,快起來洗洗用飯。”
程芫故意在他身上蹭:“你跟我睡了這般久,你不臭麼。”
徐言君笑出聲:“阿芫你好壞。”
程芫拍拍他的屁股:“之前整日說我好,現在又說我壞,你可真善變。”
徐言君笑盈盈道:“阿芫平日裡都好,隻在榻上壞。”
程芫輕笑:“好壞都由你來說了。”
她從床上起身,外間下人早便備好了熱水,程芫洗了個澡,才覺整個人活了過來。
用飯時,徐言君膩在她身上不肯下來,程芫縱着他,抱着人吃完了一頓飯。
陳書藝得到消息趕來時,便看到如連體嬰兒般的兩個人。
徐言君毫不在意陳書藝的目光,依舊緊緊貼着程芫不放。
程芫任他貼着,與陳書藝簡單說了一番京中情形,陳書藝一臉無語的告辭離開。
程芫睡了一天一夜,用過飯已是入夜,兩人洗漱一番又躺回床塌。
程芫将人抱在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閑聊。
徐言君對程芫在京中的一切都十分感興趣,見程芫不嫌煩,便低聲細細詢問。
程芫幾句話将帶兵上山一事略過,隻與他講京中的見聞。
徐言君卻聽得心驚膽戰。
他緊緊抱着程芫的胳膊:“阿芫,還好你沒受傷。”
程芫輕笑:“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阿芫,”徐言君蹭了蹭她的脖頸:“可我還是擔心阿芫。”
程芫按住他的腦袋,深埋心底的陰郁殺意随着他一聲聲關心逐漸松動。
她轉移話題:“不想知道徐府的事?”
徐言君聲音一頓:“阿芫去徐府了?”
“沒有。”
徐言君松了口氣。
“不過徐尚書的處境并不好,二皇女在朝上被申饬,閉門思過,戶部賬目上出了個大窟窿,徐尚書正焦頭爛額。”
徐言君擡起頭:“我娘她會有事嗎?”
程芫搖頭:“若是她能盡早看清現實,擺正位置,或許不會有大問題,但要是現在這般一意孤行下去,結局難料。”
有趙笙這個帶系統的人在,四皇女已占盡先機。
徐言君慌亂起身。
他是男子,不論前世還是這一世都從未接觸過朝堂的風波,對其中的危機毫無感知。
他重生後,便将前世導緻徐家被抄家的罪魁禍首透漏給他娘,她娘也已查出對方底細。
隻是涉及到朝中事宜,他卻是毫無頭緒。
程芫拉起被子給他蓋好:“要回京嗎?”
徐言君揪着程芫的衣襟,神色茫然。
程芫垂眸:“我送你回京。”
徐言君下意識搖頭:“不行,現在還不可以回京。”
他仰頭看着程芫:“阿芫,我們成親吧。”
程芫在他急切與期待的目光中,微微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