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月柯拗不過丈夫,心底也是期許風驚落真能看上兒子。
默許雲井将消息傳出,兩人一同離開問天宗,前往其他宗門下請帖。
今日還算風平浪靜,宗内弟子無事在身,便與好友聚在一起閑談。
如果沒有風驚落與雲入塵結親的消息傳出,這份平靜大概會一直延續下去。
滿桌佳肴前,宋峻握着茶杯的手輕輕顫抖,嘴角抽動,舉杯到唇邊緩緩飲下茶水。
宋峻視線移向傳訊弟子,語氣飄忽:“誰與誰結親?”
趕來傳訊的弟子,急得手舞足蹈,“是大師姐和雲入塵那個廢物!”
‘咔嚓’,茶杯被捏碎,宋峻的臉冷若冰霜。“我的确得知宗主在給雲入塵選親,可結親人選怎會是大師姐?”
手撐住桌面站起身,先是低笑,而後壓制不住憤怒的冷笑:“他哪裡配得上師姐?”
溫啟也是面色不悅,掃興地放下茶杯。“這到底怎麼回事?可有人說明?”
傳訊的人搖頭,“宗主命人傳出消息後,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溫啟起身。“師姐高不可攀,雲入塵怎敢奢想?”
“癞蛤蟆想吃天仙肉,他真是瘋了。”
他看向宋峻,“這件事即使是宗主下達命令,也要問過劍閣師妹師弟們答不答應。”
“師姐在哪裡?可得知此事?”宋峻問。
傳訊人回答:“師姐入了劍墳,暫時不知此事。”
“此事有蹊跷。”宋峻擡手,“師姐絕不可能看上那個廢物,托人去問,可有人知道内情。”
“派人到劍墳前等師姐出關,你我幾人等待宗主歸來。若短時間不歸,就去找雲入塵,不是什麼美夢都可以做。”
熊桂月離開劍閣,師父隻是轉交她幾樣東西。此刻背過雙手沿着竹林小路向玉台方向走去,在禁地開啟前,她要看一看有沒有能接的任務。
不料剛走出竹林,迎面便看見一群氣勢洶洶走來的人。
熊桂月詫異詢問:“這是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宋峻抱劍,“宗主傳出消息,師姐要與雲入塵結親。”
“結親?”熊桂月咀嚼口中字眼,呆呆地問:“誰?師姐?師姐結親!和雲入塵!”
她腦袋轟的一聲巨響,搖搖晃晃勉強站穩身體。
怎麼回事?不過半天而已,師姐怎會與雲入塵結親?
難道是...
她急切問道:“林橋呢?”
宋峻皺眉:“沒注意,我現在要去等宗主回來,先走了。”
熊桂月急得原地轉圈,傳訊林橋又不被接通。四處尋找他的身影,最後得知有人看見他進了劍墳,她隻好趕往玉台找尋執事詢問,是否看見林橋過來送玉牌。
卻聽見處理禁地事務的執事言明,從未見到林橋過來,當下眼前一黑。
這個蠢貨,弄錯了執事,将玉牌送錯人了。
“林橋!我要殺了你!”
熊桂月怒吼,完了!她們兩個死定了!
弄錯玉牌事小,可莫名其妙替師姐結親,若是師姐出關,她們就算被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熊桂月苦惱地抓住頭發,早知道即使耽誤師父時間,她也要親自去送玉牌,林橋這個笨蛋!
她趕往宗主長老所在樓閣,撞見宋峻他們守在外面。
見她趕來,宋峻說:“宗主出門了,說是給各宗宗主送請帖,一時之間不知何時能歸來。”
熊桂月快要哭了,這...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
“怎麼了?”見熊桂月臉色不好,溫啟問道。
“慘了,師兄。都怪我和師弟弄出了麻煩。”她将事情始末道出。
幾人面色都不好看,但也都同時松了一口氣,就知道師姐不可能看上雲入塵。
“事情必須立即解釋清楚,不能越演越烈。這樣,我和溫啟離宗去追宗主,你将此事解釋清楚,制止傳言。”宋峻歎氣:“希望在師姐出關之前,能把此事解決。”
山巅上,隻有凸起的頑石,植被較少。頭頂已經灰暗,深藍的天幕糅合紅與藍漸變中的雲彩。向遠處眺望才有一道火紅的天塹,在日落處燃燒。
高處的風清涼,雲入塵以手臂做枕,懶散地跷着二郎腿,閉眼享受日月流轉間,天地的寂靜安甯。
腰間的玉牌卻閃爍起來,光芒在徐徐而來的夜色中越發刺眼。
雲入塵睜眼,猜測是父母叫他下山,還是朋友找他。
今日山下為他選親,為求清靜特意躲到這裡。他知道沒有誰能看上他,難道是一個身份玉牌都沒有,他爹又過來罵他的嗎?
提着玉牌遲疑一瞬,雲入塵還是接通通訊。
對面立即傳來震天響的吼聲:“你現在在哪?”
雲入塵把玉牌放遠,揉着耳朵。“山巅,怎麼了?”
盛連語速極快地說:“麻煩了,你現在千萬不要離開山巅,他們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