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們,制止流言。全部去斷崖山前面壁七日。”
“...是!”林橋躬身,逃也似的離開,身影狼狽。
接通通訊,最近幾日盛連找他的次數比以往一年都多。
避開瀑布的嘈雜水聲,雲入塵走進竹林。
“你在哪?”他真想給雲入塵安裝定位器,好在羅盤上随時能看見他的方位。
“快來玉台,你真是錯過一出好戲。”
後背靠住綠竹,雲入塵問:“什麼好戲?”
“風驚落聽到流言,竟然找到劍閣弟子,為你出頭,命他們制止流言,并到斷崖山面壁思過。”
身形晃動,雲入塵扶住粗壯的竹子,瞳仁遊移,盯着腳邊的草葉。
“她...說了什麼?”
“我又不在現場。正往玉台趕,别人傳來的消息。”盛連揶揄道:“她說什麼。每個人的選擇不同,長生久視未必勝過逍遙一生。”
“明擺着替你說話。”他擠眉弄眼。“要不你試一試,說不定風驚落就喜歡你這樣的類型。”
雲入塵眼睛上移,盯着盛連。“她這樣的劍修,豈會被他人影響情緒?”
“她的良人是她手中的劍。”
“行吧。”盛連翻白眼,嘟囔幾聲。“我說不過你。”
“她現在應該還在玉台附近,你過不過來?”
雲入塵沒有回答,直接挂斷通訊。
手掌按住胸口,露出微笑。
“謝謝。”
尋道宗
山崖石窟内,白玉歌結束修行,起身推開沉重的石門。
陽光灑入石窟,讓他短暫恍神。不知過去幾日,該去看看有沒有新任務可以接。
臨近禁地開啟,風驚落也必然會參加,這一次他不會再輸給她。
想起栖霞山曆練時,她一劍斬下的風姿。他内心依舊忍不住激蕩,全身血液湧向心髒,使身體發熱。
飛下山崖,白玉歌向任務大殿走去,正巧碰見師弟從裡面走出。
“師兄,你出關了。”師弟上前兩步,急于将最近流傳的消息告知白玉歌。
“師兄,在你閉關的半月中,問天宗傳出消息風驚落竟然與宗主之子定親。問天宗宗主已經廣而告之,将請帖發到宗主手中了。”
白玉歌嘴角的笑僵住。“...什麼?”
他氣質出衆,人如其名常穿一身素白,立在原地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
遇人也隻是擠出謙和又疏遠的淡笑,讓人望而遠之。
此刻擰眉,五官失去控制,慌亂的模樣也别有風味。
他急轉身,忘了回應師弟,離宗駕駛飛舟直奔問天宗。
兩宗相距較遠,等白玉歌抵達問天宗時,夜幕已經追趕飛舟而來。
他先是遞上身份玉牌,以交流名義進入問天宗。随後便找尋起風驚落所在,卻一路聽見各種謠言。
腳步停住,白玉歌眯起眼睛。雲入塵的名頭他聽過,身為宗主之子,卻無心修煉,任由天賦浪費。
這樣的人,風驚落為何對他另眼相待?
難道...有其他可取之處嗎?
風驚落的眼光不會有錯。白玉歌揉撚手指,轉身向其他人打聽雲入塵所在。
在挂斷通訊後,雲入塵沒有前往玉台。他本就在漩渦中心,如果立即去見風驚落,隻會傳出更不利她的流言。
直到劍閣弟子受罰,全部前往斷崖山時,他才趁着暗下的夜色,打算悄無聲息找到風驚落,還回手帕。
隻是走出小院腳步便停住,不遠處正有一位白衣男子,冷漠地注視着他。
雲入塵歎了口氣。
他爹真是給他找了不少麻煩。
“問天宗少宗無心修行,更不曾外出曆練,參與比試。所以未曾見過你面,幸會。”白玉歌拱手。“在下,尋道宗宗主親傳弟子,白玉歌。”
雲入塵回禮。
“敢問何事?”
白玉歌沉默,緩步向雲入塵走來,他比雲入塵略高,眉眼更深邃。
“我想知道...風驚落為何會維護你。”
“想必你一定有不同尋常之處。”語氣雖然平淡,卻沒有威逼的意思。“我想與你在擂台一戰。”
“可願接下戰書?”
“不願。”雲入塵的果斷出乎白玉歌意料,他指着自己。“我才築基。”
視線在雲入塵身上遊移,白玉歌壓下眉。修行之人忌諱不争,即使不敵也要嘗試一番,少有這般畏畏縮縮。
“我會自封。”
雲入塵還是搖頭,“我不擅武,也無心與人比試,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