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問題時姿态放松，身體靠在了椅背上，對答如流。

“請問Nova是如何區别于其他AI，在衆多競争者當中脫穎而出的呢？”

“Nova采用FP210等混合精度進行計算，大幅減小開銷，使用強化學習技術産生新數據，一周就能訓練出一個好的模型。”

“我們提供的是全棧解決方案，專注于人機協同和共生領域，以智能IT技術底座，将PUE降低至1.5，也獲得了最優人機交互體驗。此外，我們采取全新的編譯策略，讓每張卡都能發揮最大性能。”

“那你覺得Nova目前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

“我們現在主要是的挑戰如何用有限的硬件資源來滿足全球約80億人越來越高漲的AI需求，牽涉到能源問題，這是一個很大的話題。它就像木桶中的那塊短闆，将會最終決定AI行業的發展方向。”

原定半個小時的采訪，一個小時過去後還沒結束，阚柏清按鈴讓服務員送來了飲料。

瞿夏小口喝着，此刻她意識到當初那個少年已經真正意義上成長為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這次的采訪談得很深入，很多内容原本不在綱目裡的，阚柏清幾乎知無不言。

這讓她感到一絲欣慰，但很快她就不這麼覺得了。

“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是不是該我問你了？”

阚柏清突然說了這句，然後直起了腰身，朝瞿夏的方向傾了過來，停在了距離她臉頰半個手臂的距離。

雖然有張窄小的紅木桌隔着兩人，瞿夏還是覺得他凜冽的氣息非常具有壓迫感，他薄唇微抿，下颌鋒利，漆黑的雙眼眸色幽深，不再是那副人前清冷矜貴的模樣。

瞿夏大氣不敢喘，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退，低聲說：“你想問什麼？”

阚柏清語氣譏諷地說：“你對樓下那對野鴛鴦有什麼看法？”

瞿夏立馬把錄音筆關了，反應過來阚柏清應該是誤會了什麼。當初她确實是跟着傅應恒一起離開，但自始至終他們都隻是一起共事的關系。

也許在阚柏清看來，傅應恒跟她是一對，讓她看到傅應恒‘出軌’，可以用來懲罰她當初的背叛？

不對，阚柏清的眼神裡沒有報複成功後的愉悅，反而像是裹着一層寒霜，這讓她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也許他隻是怪她沒管好自己的人，讓傅應恒勾走了他的賢内助。

瞿夏脫口而出：“你跟她結婚了嗎？”

阚柏清沉默半晌，說：“這關你什麼事？”

瞿夏感覺心裡傳來一陣刺痛，但她實在不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的樣子，故作輕松地笑着說：“如果你還沒結婚的話，我又追你啊。”

阚柏清表情一滞，接着便冷冷一笑，這麼多年過去，她似乎什麼都沒變，随随便便地招惹男人，把别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間。

瞿夏聽見他語氣嘲弄地說了句“你不夠格。”，然後便見他起身大步離開。

她自失地一笑，覺得自己真是藝高人膽大，竟敢調戲堂堂新星集團的總裁，隻可惜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逗一逗就臉紅的小學弟了。

瞿夏暗自思忖着，他的資料上明明寫着‘已婚’，難道他的妻子不是文瑾羽，而另有其人？正常人看見妻子出軌不會像他這麼淡定。

心中一個小人跳出來質問：這到底關你什麼事呢？

瞿夏歎息一聲，把東西收拾裝進包裡，給傅應恒發了條短信就回了酒店。

接下來兩天沒什麼工作安排，遠道而來的同事們結伴去蓉市的各種風景區，她則待在酒店整理材料和寫稿子。

等傅應恒審核後，她發了一版給新星集團的秘書處，要是他們沒什麼意見，稿子明天就會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