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被夜風吹得有些涼,可呼吸卻灼熱。
僅僅過了一秒,她便松開了他,退到兩步遠。阚柏清垂下剛剛擡到半空的手,目光筆直地望着她。
“晚安。”
瞿夏來不及看清他眼中翻湧的情緒便逃一般走開。
阚柏清一直盯着瞿夏離去的背影,向前走了幾步又頓住了,用拇指按了按剛剛被瞿夏吻過的唇,又抿了抿。
他看見瞿夏接起了電話,然後隐約聽到兩個字‘老闆……’,然後那抹俏影便消失在酒店的大門之内。
瞿夏接到老闆的電話時,還沉浸在剛剛那個親吻激起的漣漪裡回不過神。
“啊,對不起,你說什麼來着。”
瞿夏刷完卡進屋,邊踢鞋子邊問。
遠在大洋彼岸的黎蕭哲扶額歎氣,問:“我問你現在還全須全尾的嗎?我是不是得準備打官司了?”
“那倒不至于。”瞿夏打開外放,開始在廁所的水池旁洗漱,“放心吧,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黎蕭哲愣住:“結束,什麼結束了,你都做了什麼?”
“噓,老闆,現在國内淩晨一點鐘,咱們别擾民好嗎?”瞿夏繼續不緊不慢,“那個張經理已經被我送進監獄了,你就放心吧!”
黎蕭哲的聲音透露着震驚:“诶,監獄?那咱們的項目呢,黃了?”
瞿夏也有點發愁,當時她本來也想着沒多大事,自己到底沒受傷,打了張經理一頓就不報警了,可是阚柏清那家夥正義感爆棚,非要報警。
現在張經理被抓進去關幾天确實解氣,但至于這個項目,就有點不好說了,她花了點時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又表達了一下自己看法。
黎蕭哲誇她有這講故事的能力,不如辭職去當喜劇演員。
瞿夏謙虛地拒絕了,她承認自己有點誇張,因為這次經曆在她平淡的牛馬生活中實在過于濃墨重彩,但除開各種添油加醋的成分,關鍵的信息還是對得上。
“看來這個老張是個老手了,他就是賭沒人會報警。”黎蕭哲露出一個頭疼的表情,“怕是有後台。”
“應該不至于吧,我們又不是過錯方,坤泰但凡不糊塗都會放棄這個張經理,難道他背景通天?”
“等等,怎麼有個陌生号碼大半夜給我打電話。”瞿夏邊刷牙邊準備接聽,結果對方很快挂掉了,“沒事兒了,騷擾電話,您繼續說。”
黎蕭哲拿着一隻簽字筆在A4紙上寫寫畫畫,捋了捋這個項目的關系網,在張經理的名字上劃了叉,然後說:
“算了,反正這次我也不是走的張經理的關系。你見機行事吧,黃了就拉倒。他都被搞進監獄了,你怕是也受了不少罪,也都是因為公司的事情,今年你的年終獎double。”
瞿夏一口吐出嘴裡的牙膏泡沫,興奮地說:“哇,此刻我宣布你是全天下第二帥的男人。”
黎蕭哲年紀輕,比瞿夏大不了幾歲,公司也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大家從來都打成一片,相互之間常常逗悶子。
黎蕭哲語氣涼飕飕地問:“那第一帥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