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夏被吓得不輕,想借助身旁七倒八歪的椅子起身,卻因顫抖的身體使不上力。她看見阚柏清朝他走了過來,然後攙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來,安置在一旁的辦公椅上。
“有受傷嗎?”
瞿夏呆滞地搖了搖頭,難得聽到阚柏清這樣有溫度的聲音,心中感覺有些溫暖。她見阚柏清認真地看着她,又檢查一般掃視她的周身上下,她帶着劫後餘生的苦笑說:“怎麼會是你呢?”
阚柏清沒回答她,隻解開自己的西服扣子,看樣子想脫下來給她披上。
“别脫。”瞿夏恢複了一點生機,帶着點笑對望向她的阚柏清說:“你穿西裝的樣子真好看。”
阚柏清沒想到這時候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又恢複了一貫的冰山表情,問:“那你打算這樣出門嗎?”
瞿夏低頭一看,腦中‘嗡’地一聲炸開,她的襯衣扣子竟然在剛剛掙紮時掉了兩顆,若隐若現的起伏和明晃晃的黑色肩帶一直暴露在空氣裡。
“我……我有帶外套。”瞿夏在一片狼藉中找到自己的外套一把拉到頂,看見阚柏清邁着步子追上了想要逃之夭夭的張經理。
阚柏清是在樓梯間截住張經理的,他在看清了張經理的臉後,臉色閃過一絲驚訝。
瞿夏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低聲問:“你認識?”
阚柏清臉色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好久不見,張子華。”
當天晚上瞿夏和阚柏清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過了,因為辦公室監控早就被張經理關掉,最後也隻行政拘留一周。好在張經理沒反告阚柏清揍他,瞿夏真擔心會連累到他。
夜風習習,兩人沿着江邊往回走。
瞿夏雙手揣在衣兜裡問:“對了,你怎麼認識他的?”
“大四的時候在坤泰實習,他負責接待。”
“我怎麼看你不太喜歡他的樣子,他以前欺負你啊?”
瞿夏說完似乎聽到一聲輕笑,瞪大了雙眼,聽阚柏清說:“他不敢。”
“喲,口氣這麼大?”瞿夏笑着問,“難道其實你深藏不露,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少爺,專門出來體驗生活的……”
“打住。”阚柏清神情有些放松,“當時他的部門經理一直想簽我,所以他對我還不錯,但他私德很差,我們接觸得不多。”
“等等,你怎麼知道他私德不好?”
“他曾經騷擾過我一個同學。”
“所以你又英雄救美了?”瞿夏露出一張苦瓜臉,誇張地說:“完了完了,我竟然不是你的第一次!”
“什麼……第一次?”
瞿夏幾乎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她看見阚柏清的耳朵在慢慢變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想什麼呢?”
阚柏清很快恢複了鎮定,又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馬路上行人稀少,車輛罕迹,天空上還挂着一輪彎月,隐隐約約有點星星的影子,瞿夏覺得自己因禍得福,因為這一茬糟心事能在他鄉跟阚柏清在這深夜優哉遊哉地散步聊天。
她轉過身退着走,腦子裡似乎有些粉紅色的泡泡,這就是是romance嗎?
“你猜我這樣一直倒着走能到酒店嗎?”
“幼稚。”
“快,你給我指方向,你玩過這種遊戲吧,‘你畫我猜’什麼的,考驗隊友配合度的,我失敗了就是你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