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畢業,說不定就會離開蓉市……
他這麼久沒來應該不會來了吧,從他宿舍到她公寓最多半小時路程,況且現在這個點又不堵車,瞿夏見手機已經自動關機,有點懊悔剛剛為了面子沒有直接報警。
實在沒力氣起來,瞿夏有點絕望。
明天大家聯系不上我應該會替我報警的吧,幸好這兒是衛生間,還有水可以喝,那我至少可以活三天,瞿夏這樣想着,意識越來越模糊。
阚柏清一間間對着門牌号,終于在拐角處找到手機裡的門牌号,他快速輸入密碼進入,确認是獨屬于她的氣息,映入眼簾的暖色調的布置看起來很溫馨。
不過他沒空欣賞,找到浴室門,嘗試開了下打不開,他叫了一聲:“你在裡面嗎?”
沒人應答,他預料到情況不太好,在鞋架上找了張名片,嘗試開鎖。
通常情況下這種浴室的鎖芯結構比較簡單,他都能打開,但這次不知哪卡死了,根本打不開。
他隻能暴力破門,剛擡起來腳又想起什麼,打開她的衣櫃找了件寬松的衣服拿在手上,然後用力一腳朝木門踢去。
木門轟然彈開,阚柏清很快掃視到在角落縮成一團的瞿夏。
如她所說,不着寸縷,阚柏清隻覺得她白得晃眼,全身每個位置都能讓人呼吸困難,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何處。
她似乎是被剛剛的破門聲驚醒了,睜着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來人,縮了縮發冷的身體。
他趕緊走了過去,彎下腰把衣服搭在瞿夏上身,稍做遮擋,然後将她攔腰抱起。
他說:“我來晚了。”
淩晨的醫院人迹寥寥,瞿夏靠在椅子上,手上打着點滴,精神萎靡不振,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阚柏清聊着天。
阚柏清與她并排坐着,他與瞿夏的腿間隔着一拳的距離,看着她輸液的蒼白手背,有些走神。
剛剛看見她那幅害怕針頭又強作鎮定的樣子,他直接将她臉轉過來,摟到了自己懷裡。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軀變得僵直,卻沒有推開他,她臉上除了病态的蒼白還多了一層绯紅色。
他雙手搓了搓臉,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他不僅默認她的靠近,還朝她的方向走去,而她不曾屬于他的任何一個目标。
他從小就是一個目标明确的人,升級打怪般永不停歇,連每天睡覺時間都精确到分鐘,絕不會為不相幹的人或事情浪費一點時間和精力。
他有太多事要做,可是最近好像什麼都變了。
他的睡眠不再由他控制,他的計劃為她打亂,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是好是壞,像是受到無形力量的牽引。
“我們明明都檢查過,但一上到環境就出問題,而且你知道最氣人的是什麼嗎?它偶現!我們反複确認沒問題,坤泰的負責人檢查了沒問題,他們大領導一來審查就出問題了。”
瞿夏有氣無力地絮叨,“看來還是不能太信任AI,上次車的問題也是因為AI,感覺快被它搞死了。”
“是遠擎的錯,他們……”阚柏清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看見瞿夏疲憊的神色,輕聲道,“别想了,你想睡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