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藥水快完了。”瞿夏撇撇嘴,“你家在哪,離蓉市遠嗎,坐車要多久?”
“林市,坐火車19個小時。”阚柏清說:“然後還要轉車。”
“啊,這麼久,不能坐飛機嗎?”瞿夏問,“大學霸的時間應該用在更有價值的地方。”
瞿夏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錯話,阚柏清買火車票可能是為了省錢,她想說點什麼找補,就聽見阚柏清說:“那邊沒有機場。”
瞿夏“哦”了一聲:“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
瞿夏剛慶幸還好不是今天,就瞟到他上衣荷包裡有張車票,她動作極為迅速地抽了出來,驚訝道:“時間是今晚?”
“……”
“你怎麼不早說!”瞿夏一時語無倫次,“那個,我再給你買張票吧。”
阚柏清無奈地解釋道:“沒事兒,這趟車是綠皮車,不貴。”
藥水滴完已經淩晨兩點過,兩人一起回到了瞿夏了公寓,瞿夏這才發現屋裡有個黑色的小皮箱,歎了口氣,病恹恹地說:“都怪我。”
阚柏清說:“接下來你自己一個人OK嗎?”
瞿夏望着他:“你要走?”
阚柏清說:“我回宿舍。明天再去坐車。”
瞿夏瞬間炸毛:“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不準走。”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似乎過了,但自己現在是病人,有特權,她繼續兇巴巴地說:“你怕我吃了你嗎?”
她指了指沙發:“喏,你睡那,或者打地鋪。”
瞿夏自顧自地躺進被窩裡,面對着牆,耳朵卻立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她聽到一些輕微的響動,接着就感覺有人影在靠近,自己的床陡然被人坐得往下塌陷了一些,她的心髒瞬間提了起來。
他想幹嘛?難道他想……
不行,還沒到時候,況且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她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選擇保持矜持,決定義正言辭一番。
她轉過身,就聽見阚柏清說:
“先把藥吃了。”
阚柏清一句話說完,瞿夏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提了一口氣,悶悶地撐坐起來,接過阚柏清手裡的藥和水,一口灌了下去。
她繼續躺着聽動靜,過了一會兒又聽阚柏清說:“沙發太小了,你還有被子嗎?我打地鋪。”
“櫃子裡,自己拿。”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瞿夏很累很困,但注意力總是跟随着阚柏清的一舉一動。
阚柏清把被子鋪在榻榻米上面,看了一眼床上面壁側躺的隆起小山丘,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