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打開衛生間的燈,想起今晚早些時候她瑟縮在角落的樣子,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他在鏡子後面的壁櫥找到了備用的牙刷和洗臉巾,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關燈躺在榻榻米上準備休息。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聽到瞿夏規律勻長的呼吸聲,看來已經睡着,他卻有些失眠。不知道天氣暖和起來還是被子有點厚,他感覺有些發熱。
他一向适應能力極強,小時候住過幾十人的宿舍,各種雜音此起彼伏,一樣睡得香;後來的各種人生際遇,不管是考試還是比賽,他都能坦然面對,今晚卻心緒煩亂。
阚柏清聞着被子上清新的味道,嘗試再次入睡,卻倏然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瞿夏好像醒了。
借着窗外的城市燈光,他看見她起身,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然後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啊——”
瞿夏驚叫出聲,在天旋地轉間想起了此時此刻的境況:她家裡今晚可是多了個男人的,還是她的傾慕對象。
平時她也不起夜,可今晚打了兩瓶點滴,她竟然被漲醒了,她按着記憶中的路線走向衛生間,卻被拌了一下。
她的大腦瞬間清醒,身體卻來不及反應,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就在她快要觸地的瞬間,她感覺有一雙強有力的手托住了自己的腰,讓自己不至于摔個狗吃屎。
“對不起,我……”瞿夏雙手撐在阚柏清結實的胸膛上,感覺他的身體很暖,她像被燙了一下似的蜷縮起手指,“我都忘了你在這兒。”
阚柏清坐了起來,借着月光看着她略顯無措的臉頰和潔白修長的脖頸,半晌才說:
“你還真是放心我。”
瞿夏的手還搭在他的身上,自己的腰也還被他環着,兩人此刻可以說得上是親密無間,氣息交錯。
瞿夏怔了下,這才感受到阚柏清看她的目光似乎跟平日裡不一樣,在這夜深人靜中他像頭蟄伏已久的野獸,充滿攻擊性和侵略性。
她大着膽子說:“我看中的人,我當然放心。”
她看見阚柏清湊近了些,他豎挺的鼻尖幾乎與自己相觸,她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
過于迫人的氣勢逼得她往後仰了仰,卻陡然被腰間的手臂拉了回來。
“你看中了我什麼?”
這似乎是阚柏清第一次直面瞿夏的追求,瞿夏隐隐約約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據說人類在夜晚的時候情緒更加敏感,也更容易打開心扉。
她微微垂下了頭,深吸一口氣說:“很難說清楚,不過作為一個比你大兩歲的成年人,我确信心中的感覺。”
她緩緩把自己的手搭在他握着自己腰部的手背上,輕輕握住:“我看中——唔——”
瞿夏話還沒說完,雙唇就被吻住了,整個人跌進了一個寬敞溫暖的懷抱。
她被阚柏清抱着騎在他身上,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他後背蝴蝶骨位置的體恤衫,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一開始隻是溫柔的撚磨觸碰,後來情緒似乎有點不受控制,長驅直入,瞿夏的後腦勺被一隻手掌固定住了。
她漸漸對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