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爸的罪名落實,你們遠擎也脫不了幹系。”
傅應明笑得意味深長:“遠擎自有遠擎的辦法,小姑娘,别太激動,你該理解一下你父親的良苦用心。”
瞿夏哽住:“傅總,回到正題吧,請你告訴我,我爸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
傅應明說:“很簡單,你父親太執着于做出成績,竟然背着我們所有人進行了違法操作,達成了不現實的結論,而你的媽媽自願成為實驗對象,結果就……”
瞿夏捏緊了拳頭,顫聲道:“我不信!我會查清楚,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
瞿夏稍微恢複了精神時,蓉市已經進入最為陰冷沉郁的冬天,她想去繼續上班,但總是難以集中精力,隻能暫時停薪留職,成天悶在小公寓裡。
她家的房子已經被貼上了封條,她隻在執法人員的陪同下拿了幾件衣服和一個相冊出來。
瞿松華最終被判了十一年,她作為媽媽的家屬有權簽署諒解書,能讓他的刑期更少一些,但她沒有簽,結果招緻奶奶家那邊親戚的指責和辱罵。
好在她的心髒已經變得更加強大,這些言語已經很難真正傷害到她。
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地,各方都沒異議,但這幾天知名媒體又開始拿這件事出來爆料,劍指遠擎。
她的爸爸被形容成科技怪人,助纣為虐,遠擎則被描述為邪惡資本,将前沿AI成果引向邪路。
輿論一出,遠擎的公關團隊便進行了有力回擊,隻是再怎麼也抹不掉她爸爸确實已經入獄的事實。
瞿夏看得沉浸,甚至沒注意到阚柏清回來了,人到跟前才反應過來,看見他手機拿着一把向日葵。
阚柏清每隔兩天就會給他帶回來一束鮮花,粉色的郁金香,黃色的小雛菊,白色的滿天星和各色的玫瑰花,讓她的生活不至于過于沉悶。
瞿夏淡笑着問:“今天怎麼這麼早,才十點鐘就回來了。”
平時他加班到晚上十二點甚至一兩點都是常事。
自從瞿松華出事,兩人便默認了同居的事情,隻要沒有特殊情況,阚柏清每天都會回到這裡。
“我們的項目可能會被停掉。”阚柏清難掩失落,平時精神奕奕的臉上沾染上一絲疲憊,輕輕吻了吻瞿夏,“我是剛從警局回來。”
瞿夏聽此心裡大驚,忙問道:“怎麼會這樣,你之前告訴我說你們的研究是經過審批的,你,你不會像我爸那樣吧?!”
“不會不會。”阚柏清連忙安撫受到驚吓的瞿夏,“隻是叫我過去配合調查,了解一下情況。”
瞿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看最近的新聞對遠擎很不利,股價掉了好多。”
阚柏清問:“那你賣掉了嗎?”
瞿夏歎了口氣:“我倒是想賣,但每天一開市就跌停,賣不出去。”
阚柏清說:“别想了,給你打包了小混沌,你先吃點,我去洗個澡。”
瞿夏嗯了一聲,起身去吃混沌,順便打開電視,正好看見那個熟悉的訪談節目。
被采訪的那個華人Andrew一口流利的英文侃侃而談,對遠擎的大加斥責,甚至還爆料遠擎以前做過的項目涉嫌臭名昭著的人體實驗,侵入式腦機的極片導緻受試者腦部感染,終身成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