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夏幾乎是跑回了Nova的辦公大樓,心裡把阚柏清罵了幾百遍。
這個家夥簡直壞到了極點,他竟然說‘你要是在二十分鐘趕過來,我就讓你見到你爸。’
她幾乎沒有思考就相信了他,立馬拔腿狂奔,等氣喘籲籲到了樓下,剛剛還冷臉對她的前台小姐立馬迎了過來,殷勤地替她刷了總裁專用電梯。
電梯不斷上升,瞿夏的心髒似乎也高高地懸了起來。
就要見到爸爸了嗎?
阚柏清竟然這麼有手段?
電梯門徐徐打開,長身玉立的阚柏清伫立在門外,熨帖的西裝,闆正的身材。
兩人陡然四目相對,瞿夏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之前在衛生間裡聽到的對話,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阚柏清向前兩步走進電梯箱,牽住了想要踏出電梯的瞿夏,然後在顯示盤上按了頂樓。
電梯門再次合上,瞿夏和阚柏清并肩而立,兩人都表情木然,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空無一物的電梯門。
如果不是牽着的雙手,很像兩個不對付的陌生人。
瞿夏縮了縮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她感覺他的手掌十分有力,她隻能蜷縮着手指作蟄伏狀。
不能惹怒他,她想,其他事都可以任性妄為,事關爸爸,無論發生什麼都需要忍耐。
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她幾乎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瞿夏感到不可置信。
她見過種花種草甚至擺佛像的樓頂,卻沒見過這種修有停機坪的樓頂,阚柏清果然是發達了。
重見天日,理智回籠,瞿夏掙脫他的鉗制,結束這片刻的溫存,身形也拉開距離。
此刻再避嫌似乎有些遲了,她暗恨自己的不果斷。
“你說能讓我見到我爸,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爸爸此刻應該在隔壁市郊區的監獄裡服刑。
阚柏清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看出她的微小動作,斜眼睨她:“既然主動來找我,現在又躲什麼?”
樓頂的風極大,瞿夏擡頭看他,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臉上表情從容可她卻感到某種不可言說的壓力。她想質問“你不是說和我結婚嗎,怎麼轉頭就跟别人喜結連理?”
可是這話怎麼聽都像是抱怨,她不想當個怨婦,給自己留一些顔面吧。
她隻沉默着捱時間,對方卻不肯放過她,目光牢牢地鎖定她的臉。
“我剛剛看到葛小姐了。”
瞿夏換了一種自以為更加體面的說法,她略顯局促的表情沒逃過阚柏清的如鷹般銳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