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葉有危險......陳驚鵲很想立刻蹦起來,可疲憊的身體讓伊隻能靠手臂的骨頭撐着坐起來。僅僅是起身,陳驚鵲就不知用了多久的時間。
這種狀态,怎麼去救人?陳驚鵲想哭,可幾乎已經沒有水分夠伊哭的了。我又拖後腿了......還能回家嗎?我死後還有人能認出來嗎?或許在等到伊們之前我早就被碎屍了吧?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做呢......陳驚鵲終于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萬念俱滅。
蕭風葉,你究竟為什麼總做一些冒險的事呢?
陳驚鵲擠了擠幹燥發酸的眼睛,即使再遲鈍,伊也能感覺到身後有眼睛在看自己。轉身看向來人,陳驚鵲疲憊地将自己的身體靠在樹幹上,似是一個支架上擺放了具枯骨。
蕭風葉大概也沒想到吧,即使靈機一動替代了自己,還是都會死......陳驚鵲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來。伊垂着眸,笑容僵硬地看着來人傲慢地抽出長刀,又迅速地向自己亮出刀光。
我不想死,還有好多沒做的事,不......
那邊,蕭風葉被問了幾個毫無意義的問題,面上露出一種疑惑的情緒,他人看不到的雙手卻握成了拳。蕭風葉已經發現這邊隊伍裡少了一個人,至于少了的人被派去做了什麼,根本不用思考。
伊又閉上了嘴一言不發,如一尊神像。蕭風葉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過這些人的,沒有武器、沒有人數更沒有力量。伊有些後悔剛剛沒有吃一口那肉塊了,就算是會難受也該活着難受。
陳驚鵲,我對不起你。
“怎麼不說話了?我剛剛聲音太小你沒聽見嗎?”
蕭風葉閉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半晌,才終于開口道,“你,出爾反爾。”
“啊~”旬郎君笑得頗為開懷,“終于反應過來了呀?”
“可是,你先騙的我呢。”旬郎君微微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着伊,“我隻是以牙還牙罷了,蕭娘子。”
旬郎君向身後發出詢問,“你們說說,誰是陳驚鵲啊?”
“反正這個不是。”被長吉帶過來的老黑看見了眼前的局面。
“吉吉,你怎麼也不說話呢?哎......小黑風頭多大。”
老黑瞳孔猛地變大瞬間一身冷汗,他不應該出聲的。
長吉并不計較老黑的出風頭,這小子自以為摸得清郎君的性情,可他怕是不知道自己仍舊是郎君的儲備糧。
那旬郎君又看向蕭風葉,道:“我知道的哦,你不是,我可是專門來找伊們的!要不要猜猜是誰讓我來的?”
“......”
“本來那份名單裡沒有蕭娘子的,但誰讓我運氣好呢?”
回應他的仍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