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也小聲抱怨道:“就是就是,一面是幸村部長的囑托,一面是真田部長的鐵令,作為立海大最優秀的成員,我生活的真的很艱難啊。”
幸村扶額道:“真是服了你們了。” 居然想出内部消化的辦法,“老實交代,今天這一出,你們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衆人統一看向切原,柳肯定道:“的确是切原在今天出發之前向大家提議的。”
“那真田呢,你們一定是背着真田幹的吧。”
切原目光遊移,柳替衆人作答:“算上幸村你,我們當前人數是偶數,如果不算你,不算我們已經組合好的偶數人數,剩下的……就是真田。”
切原辯護道:“真田部長肯定不會同意的嘛。”
桑原内心想的卻是,雖然他們過了幸村部長這一關,恐怕還是要因為切原這一波騷操作,做好迎接真田部長怒氣的準備。
“切原,那是和學長說話應有的态度嗎。” 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不是說好一起出發嗎,怎麼沒有等我。”
衆人一個個像隻鹌鹑似的都沒有吭聲,誰敢這時候在臉黑似鍋底的副部長後面接話啊。
幸村笑了笑,溫柔打破了尴尬:“真田,你一個人來的嗎?”
聽到這滿是暗示的疑問,真田眼角不由得抽了抽,面對幸村正色道:“全國大賽在即,我認為我們應該集中精力和時間在訓練上。當然,你交代的這份’任務‘我們沒有完成,你肯定會失望,所以我們全員都願意接受處罰。”
衆人内心吐槽,果然是這樣,我們早就想到了!
幸村笑道:“你不用這麼快替他們做決定啊,你看看,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找了自己的隊友作搭檔,在場的還有誰沒有完成任務呢?”
嗯,隻有他嗎?
真田一愣,卻在電光火石之間,瞬間洞悉了這幾位隊員和兩位部長之間的博弈。
額角青筋崩出一個井字,真田冷冽的眼風,一個一個掃過身邊這些賣隊友的人。
桑原内心咆哮,完了完了,真田部長肯定會增加他們的訓練量,再以他們沒有達标為由,找借口揍他們的啦。
“幸村,你的身體狀況參加今天的演出真的可以嗎。” 雖然他能理解幸村希望找機會幫球隊放松一下的心情,不過在他看來,這種暗示人帶對象來約會的團建沒有什麼必要。
他相信球隊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幸村能夠早日康複歸隊就是對球隊最大的支持。
約會、談對象那麼業餘的事情,怎麼是他們王道球隊現在應該想的?
“真田,你是在轉移話題嗎?“幸村拄着下巴好似洞悉了副部長内心深處的一絲窘态。
”我今天隻是來助演的伴奏,這件事在上次内部演出之後就已經定好了,大家也都知道不是嗎。我現在又不是明天就要一命嗚呼的重症患者,偶爾出來活動一下,醫院也是贊同的。”
“何況,人都要信守諾言的,不是嗎。”
結尾這句有點意味深長,真田深知自己理虧,一時無語。
幹脆這次先認下,日後找他們算賬好了。
猶豫間,真田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周圍環境中遊移着。這時餘光突然捕捉到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真田轉過頭去,仔細辨認出來人後卻愣住了。
紫色長發一半幹淨地梳在耳後,一半散漫地搭在臉側。一顆簡單小巧的淡紫色耳釘,越發襯得五官白皙,立體而精緻。
一件寬松的長袖白色襯衫,将原本極具力量美和柔韌性的流暢線條完全遮住,隻露出半截分明的鎖骨,竟有幾分瘦削的錯覺。
下身一條深色筆直的牛仔褲,更是将某人不能再熟悉羨慕的臀大肌和股二頭肌擋得嚴嚴實實,卻也更顯腿部整體勻稱修長。
也許是見慣了那人在健身房長期穿着背心短褲下的大力出奇迹,也可能是上次誇張的應援T恤留下的印象太深,總之這一平凡到毫無特别之處常服,竟讓某人有幾分陌生,一時不敢上前去認。
落日餘晖還剩下一點點,鍍在那人身上散發着微弱柔軟的光芒,也映襯着那人眼底流轉的波光。
敢問,健身房裡那個狂野勤勞的器械終結者,何時變身為田野裡憂郁散漫的文藝青年的?
真田隻覺得霞光輕撫過那人臉頰,好似輕撫過他的心頭。
晚風微涼,掃過那人細碎的發梢,緊接着吹進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