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次英雄的熱血都能帶來勝利和凱旋,這場強強球的隊部長之争,經曆了漫長的對抗後,最終以冰帝對青學7:6結束。
雨宮親眼看着青學的正選們迎回他們的英雄,看見熱身歸來的越前,見證他作為青學的支柱,掃清一切陰霾,為球隊赢回全國大賽的門票。
他作為青學的一員,這一刻跟着舒了一口氣。這場比賽打得太慘烈了,赢了,真好。
放眼全場,雨宮的目光突然與一道犀利的視線相遇,對方顯然已經注視并等待他許久。
雨宮的心又提了起來,看來還是被發現了啊。
……
網球場地旁邊的草坪上,亞曆山大(alex)饒有興趣打量着球童打扮的雨宮。他本是奔着手冢國光的名聲而來,意外看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網球對決。不過,再沒有什麼比親眼看到雨宮落魄的樣子更讓他愉悅的了。
”啊,耶稣啊,誰能想到……“
可惜他剛感歎了半句就被雨宮無情打斷了。
”你要是想用豐富的比喻諷刺我現在卑微的球童身份,和以前相比一落千丈,更是比你差去了十萬八千裡的話,我已經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亞曆山大愣了一下,他已經習慣了雨宮的後發制人,這次突然被先手,人有點懵。他實在見不慣雨宮這副散漫自得的樣子,腦海中迅速閃過對方在比賽中被球擊中的狼狽樣子,這顯然又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呵呵,我可是看到……“
雨宮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般,再次打斷他道:
”哦,你是不是想針對我被球員擊中一事發表一下高談闊論,比如動作遲緩、頭腦蠢笨?感謝你一語道破了所有人都目睹的事實。如果你特地見我隻是想奚落一番,那麼你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回去了。“
亞曆山大的确就是想借機對雨宮打擊一番,正如他以前一直做的一樣。可是以往的時候,雨宮隻會面色冷漠地聽完他的長篇大論,然後目不斜視地忽視他。在比賽中一次次輸給雨宮的他,繼而已經養成了尋找一切機會挑釁雨宮的習慣,他最讨厭看見的就是雨宮目空一切的聖人姿态。
他是抱着找樂趣的心思來的,已經喪失了網球實力的雨宮此番還怎麼敢淩駕于他之上,本想看看雨宮吃癟的模樣,怎料對方的嘴炮戰鬥力突飛猛進。沒錯,這都是他心裡想的原話,可是對方順嘴就替他講了,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讓他怎麼爽到?明明感覺更憋屈了!
雨宮的變化很大程度得益于剛才那場比賽的經曆,他不知不覺已經被球隊沸騰的熱血澆得滾燙,卻又礙于隻能觀戰的身份而難以抒發。亞曆山大這是撞在他的槍口上了。
單純來找茬的亞曆山大隻覺得如鲠在喉,現在離開顔面有失,留下來卻又想不到話題。
幸運的是,有人出現打破了僵局。
越前龍馬過來尋雨宮一同回家,看到傳說中雨宮的”宿敵“也站在這裡,不由得謹慎了幾分,面色卻故意帶出幾分散漫。還沒等他弄明白雨宮之前是否吃虧了,就聽對面金發藍眼的人詫異道:
”你竟然認識美網青少年聯賽的冠軍?!“
越前還沒把這段過去和雨宮講過,聽這人一語道破他的來曆,不由得多瞧了對方幾眼,似乎是有一點眼熟,心裡有了猜測,眼角上挑了挑多帶出幾分敷衍道:
”手下敗将?“
眼見對方驟然變得更窘迫的臉色,他心想應該是猜對了。白人長得都差不多,他又從來對輸給自己的人沒什麼印象,實在是想不起對方是誰,要不是對方和雨宮過去的糾葛,實在是不值得他在意。
雨宮突然想起亞曆山大去年美國聯賽錯失冠軍的事,而且隻進了四強、還是八強來着。結合他和越前的對話,難道去年的冠軍是越前嗎?怪不得亞曆山大名次不好。他福至心靈地笑了,索性要看看食物鍊底端的亞曆山大還想搞什麼動作。
亞曆山大在觀看了越前龍馬對冰帝的比賽後,才發現曾經的冠軍不知為何已經轉學到日本發展,心下還有幾分竊喜。眼下被曾經的對手認出,讓他再次直面曾經的失敗,聲勢短了一截,再次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
”亞曆山大,我們該回去了。“
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的亞洲面孔,雨宮、越前均是一愣,亞曆山大卻暗自松了口氣,接下同伴布蘭遞來的台階。
布蘭雖有一副亞洲面孔,卻有一個英文名字,他走前徑直對雨宮道:”口頭上的争鬥實在沒什麼用處,你若是心有不服,就來東京表演賽一戰。“
亞曆山大跟在後面嘟囔着”那笨蛋可不敢來“,心有不甘地跟着離開。
雨宮曾從表哥的電話中知道亞曆山大他們此次來日本,目的就是這場東京的商業比賽。錯過校内排名賽從而無緣正選陣容的他,此刻再聽到這個字眼,心裡泛起一絲波瀾,他打算随後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機會。
雨宮轉向越前,開心地道:”你真是我的神兵神将啊,現身說法演繹了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順手揉亂墨綠色的柔軟。
越前一邊躲着雨宮作亂的手、一邊”善意“地提醒:”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釋一下我送你的頭帶被猴老大拿走的事?“
雨宮頓了一下動作,笑罵越前”看不出美聯賽冠軍的記性這麼好、怎麼氣性這麼小“,手下幅度更大,直攻越前的癢處。
兩人打鬧時,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雨宮扶着腰直起身,看到來人後笑容不減。
來人身着深黃色的網球制服,頭戴一頂顔色單調的帽子,淩厲的眉眼不怒自威,正是立海大網球副部長、雨宮的老相識——真田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