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萩原千速家離開,還帶上了一部備用手機,萩原千速把備用機交給自己的時候隻是說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絡她,當然他沒事做的話也可以随便發信息,倒也不是很介意。
帶着備用手機乘坐新幹線又回到東京伊井咲的家,伊井咲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做着晚飯,手機還放着音樂。
果然沒有聽到自己的關門聲,松田陣平挫敗的坐到了沙發上,扭頭望向廚房裡的伊井咲。
但是,在萩原千速家好似發洩夠了自己連日的煩悶,尤其是沖動跑過去又後悔,來來回回曲折的情緒拉扯完後,他突然覺得伊井咲就這樣感知不到看不到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再陷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消失的不安中。
愈發想要知道這三個月的她到底是怎麼過的,可萩原千速一句也不肯跟自己說,隻說這是伊井咲的私事,跟他這個消失了三個月的鬼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樣也行吧。
能回來,還能再看到她,已經很好了。就當是偷來的時間,還能躲在這,悄悄地看看她。
“她今晚做的烤青花魚和味增湯。”
“她換工作了嗎,今天還是沒有出門,在家辦公的。”
“她今天隻做了色拉,诶她真的吃的好少啊。”
……
萩原千速難以忍受這樣的短信轟炸了,類似于上面的話松田陣平每天能給她發不知道多少條,并且因為他手速很快,手機光會持續的嗡嗡作響,感覺能編出一首歌了。
“你也發的太多了吧?松田陣平。”被叫大名了。
“明明是你說的我可以沒事也發的。”
松田陣平嘟囔着,快速的打字發送。
萩原千速感覺自己有點頭疼,兩邊都讓自己感受得到心疼和惋惜,在松田陣平又說道自己會克制的時候,終于還是閉上了眼默念了一句抱歉咲醬。
打開手機,打着字。
“你如果真的很好奇,可以去翻一下咲醬書櫃下面的第二層抽屜。”
總歸,你現在也無法再打擾咲醬了。
至少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你倒是親眼再看一次,你突然消失後的三個多月,造成的一地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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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收到短信後,疑惑了一會,再追問萩原千速已經不肯再理自己,又長段的發了一條控訴的短信後,才慢慢放下手機。
松田陣平進行了很大的心理鬥争,才說服自己去偷看一下伊井咲的書櫃抽屜,特地選了個伊井咲又出門辦事的白天,走進房間後,蹲下緩緩拉開了抽屜。
裡面隻有一本厚厚的手帳本。
把手賬本從抽屜裡拿了出來,好像隐隐能感知到裡面是什麼了,離得那麼近手卻開始猶豫,停在半空中不敢打開。
許久,像是做過了心理建設一般,終于将這本厚重的手帳本緩緩翻開……
而果然,上面是自己寫過的所有便簽。
每一張。
滿滿的便簽頁被伊井咲小心的一張張裁剪下,附上透明保護膜後,貼進了冊子裡,每一張都保護得相當仔細。
每句對話,還有後來用筆在一旁單獨又回複的語句。
“你可能需要減速,伊井,我說真的。”
“你不怕研二開的車,怕我的?”
“都這樣了,為什麼會喜歡。”
“因為你牙掉了。”
“我以為你那時候讨厭我。”
“根本喜歡得不行啊,一天對自己說一百遍不可能都難以反抗乖乖認輸的内心。”
“不對,至少我應該在你身邊的,沒有萩也不應該是我作為朋友失責的借口。”
“太作弊了,松田陣平。”
……
“這回你該徹底相信這不是幻覺了吧?”
“這一切真的不是幻覺嗎……?”
“别擔心,我有在你邊上。”
“可你明明就不在我身邊啊。”
可我明明……就不在你的身邊啊。
松田陣平感覺手上的本子像是有千金重,沉重的他難以用他的靈魂去承受這個重量,快要拿不住了,他把每一個字都反複的看了好幾遍,心髒就像是被重物狠狠的碾壓了過去,整個人都心疼的快要不行了,好像是第二次死亡。
這三個月,她到底是怎麼度過,又到底是怎麼消化這一切的呢。
“千速姐,我好像全部都做錯了啊。”
松田陣平自嘲的笑了,緩緩拿出手機一個個的把字打到了上面,慢得不像是他平時的速度,才按下了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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