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S2的比賽,都是有熱度的組合先表演,沒有熱度的組合在後,很多觀衆未必願意堅持到新人入場就率先離去。”
“如果你們可以獲得五奇人的信物,并成功說服他們在S2一同登台。”
“那麼。”
“我必然承認你們的覺悟。”
千星将剩下的金平糖一一分給遊木真和明星昴流,還不忘沒有來到現場的衣更真緒。
“哦對了。”Trickstar即将出門前,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門扉的陰影晃過他的臉,連帶眯眼微笑的表情都透出幾分危險,“友情提醒:如果你們因為這件事而疏忽了學習和訓練,到關底BOSS的時候,一樣過不了關哦。”
Trickstar的幾小隻當即立正站直,像被驚吓到的貓般毛茸茸地炸開。
“是!X3”
“嗯嗯。就是這樣,保持幹勁。”千星豎起食指抵住嘴唇,頰邊擠出一枚小小的梨渦,“等過了BOSS關,我會再告訴你們最終獎勵的。”
“努力又優秀的孩子值得嘉獎。”
——
“所以達令你打算給他們什麼樣的獎勵?~”
戲劇社回歸平靜,好奇心大發的日日樹涉卻纏着千星透露答案,愉悅語調左一句右一句填滿空間。
“好啦好啦,明明你都猜到了。關底BOSS可是我啊,而BOSS最有價值的獎勵當然來源于他本身。”千星好笑地戳了戳他湊近的臉蛋,“在那之前,你這位五奇人之一可要好好把關,不能因為從小就認識的情分随意放水哦。”
“哼嗯?,不會的~驚喜是比氧氣更重要的人生必需品,沒有驚喜的表演,可是很難打動魔術師的心呢☆~”
日日樹涉用詠歎調高聲宣布,銀白長發垂至腰際,炫目得仿佛抖落了一地碎月亮。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千星窩進日日樹涉的道具禮帽,添了一絲倦怠的聲音輕飄地浮在半空。
“唔……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是五奇人。”
“明明大家都不是同一個組合。”
日日樹涉支着下巴,趴在禮帽邊緣,一動不動守着他失而複得的珍貴之物。
他縱容地低笑,宛若哄孩子似的問道:“啊啦,那親愛的達令願不願意可憐下我這個無知之人呢?”
“涉你,和零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吧。”
“零、奏汰、宗還有末子夏目。”
“世界是個大舞台,可這出戲的選角實在做得太糟糕了。”*
“我是個庸俗至極的俗人,還是共情不了苦難,盡管我主動将苦難加身。将病态的痛苦稱為快樂,或是尋求慰藉,創口映射的不是傷者,而是施虐者,正如藝術真正反映的是觀衆,而不是生活。”
長達一年的療養期就像一場漫長的雨季,潮濕低矮的雲層擠壓着心髒,給明亮的眼睛蒙上灰紗。
‘你所付出的有意義嗎?你真的能改變這些事情嗎?你休學了一年,粉絲不安,上層不解,曝光度的減少消磨着曾一騎絕塵的熱度,還有多少人記得你呢?曾經親密無間的家人也被你親手推離,你能保證你永遠正确,而别人當真永遠不會背叛你嗎?’
‘你不知道。’
‘命運的事情誰知道。’
‘這世界的擔子如此沉重,哪是一個人能負擔得起的?這世界的痛苦如此深刻,哪是一個心髒能忍受得了的?’*
“可難道其他人的心髒,就能忍受得了嗎?”
漫長的雨季亦帶來漫長的夢境,下不停的雨和夢不完的長夜俱無聲音,千星頭也不回地跳下兔子洞。他摔進五顔六色的糖果屋裡,有一頭鮮亮紅發的魔法師正準備将寫滿字迹的企劃書扔進燒得發紅的鍋爐裡。
【等等!】他急忙攔了下來。因為魔法師的臉色确實不太好看。
【喜歡的東西為什麼要燒掉呢?】
【因為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魔術師回答。
【那不如給我吧。】
【它對你有意義嗎?】魔術師不解。
【或許有,或許沒有。】
千星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既然苦難沒有意義,快樂大概也沒有意義。】
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他不如選一個自己更喜歡的。
“我隻是好奇罷了。”他這樣對好友說,帶着小小的惡作劇心理,“能讓五奇人齊聚盛宴,就像達成遊戲裡的超稀有隐藏成就,很難不心動吧。”
“我的理由?”
“一點微不足道的私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