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蔚钰,衛子瑜
揣着衛子瑜的玉佩回到福甯宮後,淩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衛子瑜方才沒有喚她皇上,他喚她懷寰?
哎,懷寰。
……
太傅府内。
周太傅驚訝地問道:“寒山兄,你說,賢徒的摯友是誰?”
寒山居士回答周太傅:“懷寰。倒是忘了問那孩子姓什麼。”
周太傅愣住,懷寰?
這是皇上的表字。
先帝重病,提前為年幼的淩筝加冠行成人禮,取表字懷寰,寓意心懷天下。
皇上鮮少用表字,也極少有人知道皇上的表字。
見周太傅面色有變,寒山居士訝異地問道:“博钰,可是那懷寰有問題?”
他那冷冷清清的愛徒第一次有在意的人,可不能被人騙了,若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衛子瑜受傷的模樣。
周太傅趕忙搖頭,“沒、沒問題。”誰敢說皇上有問題。
雖然周太傅不知道皇上怎麼會和寒山兄的愛徒成了摯友,但皇上既然用表字,就證明皇上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周太傅心塞地歎氣,皇上飛出的回旋镖竟是飛到了他身上,這謊還得他幫皇上圓。
回溯到今日晨間,寒山居士退了品香樓的廂房後搬進好友周太傅的府中,與周太傅閑聊時,提及愛徒的摯友懷寰。
寒山居士能看出衛子瑜對懷寰的重視,雖然他也欣賞懷寰,但他更在意自己的愛徒。懷寰一看就是高門子弟,而衛子瑜身份特殊,且無心入仕,若懷寰别有用心,或者隻年少時一腔熱血最終卻因門第之見嫌棄衛子瑜,與之隔閡,他怕衛子瑜會承受不住打擊。
看着越是冷情之人,一旦動心,投入的便是全身心。
所以,今日與好友閑聊時他才刻意提及懷寰,欲打探一番。周太傅周博钰是他的摯友,品行高潔,周家門生遍天下,應當是不會看錯人。
寒山居士正了面色問周太傅,“懷寰公子才華斐然,博钰應當是認識他的吧?”
周太傅不自覺地坐得愈發端正,他鮮少诓人,有些不适應。
點頭,“認識。”
寒山居士繼續問道:“懷寰公子年紀輕輕便博學廣識,實在令人佩服,不知道師承何人。”
周太傅:“懷寰呐,是愚弟的學生。”
周太傅這話屬實,皇上的确是他教導的。
聽到懷寰師承周太傅,寒山居士心中詫異,看來懷寰的身份的确顯貴,難道懷寰是皇親貴胄?
既然是周太傅的學生,品性定然是沒有問題。
如此,橫亘在兩人之間的,隻餘門第之見。
“懷寰公子的家人,可否重視門第之見?”寒山居士直白地問周太傅。
周太傅頓住,皇上自然是不在意門第之見,隻看中人品和才學。但皇上的家人,先皇和太後?
太後出自四大世家之一的木氏,極其在意門第。
可太後,并不能做皇上的主。
周太傅踟蹰道:“懷寰公子雖然年少,卻早已擔大任,家中大事皆能做主,他本人隻看中才學和品行,不是很在意門第之見。”
周太傅這番話,讓寒山居士長長地舒了口氣,如此甚好。
二人繼續閑聊。
在與寒山居士交談中,周太傅竭盡全力誇贊淩筝,寒山居士見狀,也各種誇贊衛子瑜,二人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倒是相談甚歡。
商業互吹和自吹結束後,周太傅抽空向寒山居士歎息箋蘭居素未蒙面的大才蔚钰。
“那蔚钰公子才華斐然,他寫的治國策讓愚弟豔驚不已,此人當真是絕世之才呐。這等人才若是能入仕,絕對是大夏之幸。”
周太傅去過箋蘭居數次,向箋蘭居的掌櫃張居打探,卻是再無蔚钰的消息和行蹤。未見到蔚钰,幾乎成了周太傅的心病。
蔚钰?治國策?絕世之才?
極大地勾起寒山居士的好奇心。
“博钰,你可有那蔚钰寫的治國策,我想看看。”
“有。”周太傅起身,去取蔚钰寫的治國策。
周太傅将這篇治國策從箋蘭居帶回家中品鑒,越看越贊賞,此治國策構思精妙絕倫,見解獨到,謀劃深遠,令人拍案叫絕。
周太傅小心翼翼地将這篇治國策展開,待寒山居士看到周太傅展開的治國策時,整個人愣在原地,雖然換了字迹,但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篇治國策出自衛子瑜之手。
寒山居士心中浮起疑惑,他深知自己的愛徒無心入仕,既然如此,衛子瑜又為何會前往箋蘭居展露才華?
無論箋蘭居的幕後老闆是誰,箋蘭居能請得動周太傅出題答疑,在箋蘭居施展才華,就一定會入皇上的眼。
尤其這篇治國策,完全未藏鋒斂銳,可謂張揚至極。
寒山居士面色變得凝重,衛子瑜此番做法,必然是想入周太傅,甚至是皇上的眼,他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回京都後,他改變了想法,欲入仕?
周太傅把寒山居士的面色變化看在眼裡,出聲問道:“寒山兄,你可是認識這位蔚钰公子?”
周太傅目光炯炯地望着寒山居士,眸子裡滿是誠懇,他是真的很想結識這位蔚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