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衛子瑜怎麼不害羞了?
不知者無罪,知情者唯有他,如果皇上當真要牽連,他定要設法保住夫人和女兒。
隻是可憐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兒了,是他對不起嬌嬌。
虞琛戰戰兢兢地來到淩筝的禦書房。
他不是第一次來禦書房,這一次卻仿如奔赴刑場。
淩筝看到虞琛時,從虞琛努力壓抑的惶恐中看出虞琛果然是誤會了,而且誤會得很深。
她有些頭疼地扶額,真是麻煩。
淩筝對虞琛道:“虞愛卿,坐下吧。”
行完禮後,虞琛誠惶誠恐地在椅子上坐下。
“令夫人可能是有些誤會。”淩筝開門見山地說道:“其中緣由,你可以問周太傅。”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周太傅,“?”皇上是越來越混蛋了。)
虞琛愣住,“……”問周太傅?
這件事情和周太傅有什麼關系?難道周太傅也知情?
淩筝觑了虞琛一眼,不再解釋,即便她解釋,虞琛也不會信,隻會越描越黑,倒不如讓周太傅幫她解釋,周太傅解釋,虞琛十之八九會信。
接下來,淩筝開始走流程,威逼利誘虞琛保密他和他夫人的所見所聞,具體緣由,也可以問周太傅。
(周太傅:“……”他肯定上輩子欠淩筝的)
虞琛戰戰兢兢進禦書房,迷迷糊糊地出來。雖然沒有捋清楚事情緣由,但他不如之前那般心慌了,不是唯一知情者,被滅口率就大幅度下降,凡事還有周太傅頂着。
出宮後,虞琛直奔太傅府。事關項上人頭,他不得不在意,刻不容緩。
周太傅聽了虞琛極其含蓄的解釋後,臉都黑了,心裡對皇上“盛贊有加”。
虞琛瞥見周太傅變黑的面色,原本已經不太緊張的心頃刻又提了起來。
是皇上讓他來問周太傅的,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見虞琛面色惶恐,周太傅不欲吓唬虞琛,遂開口解釋:“虞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言罷,周太傅取出衛子瑜寫的那篇治國策和他之前在箋蘭居所作的詩詞。
虞琛看後驚歎:“當真是曠世奇才!”
周太傅解釋蔚钰是寒山居士的關門弟子,不欲出山入仕,皇上誠心拜求,用化名與蔚钰公子結交,欲徐徐圖之招攬大才,并囑咐虞琛,寒山居士和蔚钰公子皆不知皇上身份,讓虞琛務必保密。
“原來如此。”虞琛歎道:“皇上聖明,纡尊降貴招攬人才,是我大夏之幸啊。”難怪那日皇上不讓他在蔚钰公子面前暴露皇上的身份。
周太傅一臉認真地對虞琛道:“便是這樣。”大差不差吧。
虞琛撫摸着攤開在桌上的治國策,感慨道:“蔚钰公子之才,若是不入仕,實在可惜了,這篇治國策實在驚豔。”
……衛子瑜又喜提一崇拜者。
解了心頭大惑,虞琛便向周太傅告辭回家。虞琛想,即便不能告訴夫人皇上的身份,也得給夫人說清楚,那兩位公子不是斷袖,是知己。
……
長陽宮内,方太醫如約來給衛子瑜處理身上的傷。
醫者,總要問清病由。
當方太醫問衛子瑜這傷是怎麼來的時候,衛子瑜難得保持沉默。
他總不能說是皇上攬着他施展輕功,不小心撞到樹上了吧。
“是本宮走路時不小心,撞到了樹上。”衛子瑜打算糊弄方太醫。
方太醫觑了衛子瑜一眼,明顯不信。
衛子瑜既然不願意說,方太醫自然不會執意問,他大抵能猜到,這傷,或許和皇上有關。
方太醫替衛子瑜上完藥,囑咐一番注意事項後,便離開長陽宮。
離開長陽宮,方太醫徑直到了慈甯宮。
太後見方太醫來了,問道:“麗妃的身體調理得如何了?方太醫方才可是去了長陽宮?”
之前,淩筝讓方太醫幫忙暫時先瞞着太後,如今太後已經知曉衛子瑜男扮女裝的事情,方太醫便未再做隐瞞。
方太醫如實回答:“麗妃的體虛之症有所緩解,但還需調理。”
“臣方才确實是去了長陽宮,麗妃受了傷,皇上命臣去為麗妃上藥。”
“麗妃受傷?”太後蹙眉,“什麼傷?嚴重嗎?”
方太醫:“……”
斟酌措詞,方太醫回道:“撞傷,傷得不輕,麗妃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樹上。”
聽聽這話,明顯太後也不信。
太後冷笑,“皇上真是胡鬧。”
随即,太後又囑咐方太醫,“勞煩方太醫好生為麗妃調理身體。”
頓了頓,太後又道:“麗妃的傷,也有勞方太醫了。”
方太醫趕忙躬身行禮,“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太後娘娘無需這般客氣。”
太後對着方太醫歎氣,“玹之,你和阿葉是這宮中哀家唯一能信任的人,若是沒有你們,哀家的處境難以想象。”
“哀家的心意,想必你也懂,好好給麗妃調理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