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有些斷片,連記憶也是,路浮生看了一眼察覺竟然是宗閣的杯子便沒動彈,他還記得自己睡前頭疼且不舒服,看來是生病導緻,那麼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醫生就說的通了,他看向宗閣,垂目道:“謝謝你。”
“還有您宋醫生,大晚上的麻煩您專門跑一趟,給您添麻煩了。”
腦震蕩的後遺症早就顯現了出來,路浮生的思維有些連不上線,所以說話就需要放慢語速,感冒使得他嗓音有些沙啞,沒有往常那樣的谄媚和掐着嗓子矯揉做作的怪音調,居然意外的清潤。
宗閣眉峰又蹙緊。
這醜東西連生病都不消停的想辦法勾、搭人,還對着宋子羽獻殷勤,他怎麼敢的啊,是不是忘了正躺在自己床上,果然自己在他醒來的時候就把人丢到院子裡去。
宗閣陰沉着臉,湊近路浮生的耳朵,壓低聲音道:“如果再胡亂勾、搭人,你就光、屁、股滾回你的房間去!”
他親手給這小子穿上的衣服,他要扒下來燒掉,免得這小子得寸進尺。
路浮生:“……”
他手指抖了一下,将水杯放回了原處。
多麼強大的惡意啊,很好,男主這裡的殺青值穩了!
想到1111這次為自己挑選的任務人設和顔狗厭醜男主,自己略微表演就能完成任務殺青,路浮生情不自禁笑起來,唇角翹起:“好的啊,謝謝你救了我,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
又來了,那種黏黏糊糊讓人骨頭都發酥的感覺。
宗閣的視線落在路浮生紅潤還有些微微腫起的唇瓣上,喉結微微滾動,心說宋子羽分明是在胡說,宗耀祖和姚美蓮兩個芋頭怎麼生的出這種妖精兒子,長得這麼醜卻誰都能勾、搭上手,也難怪了,嘴唇這麼軟那麼會接吻還笑得這麼甜,隻要他死皮賴臉親上一口,哪個能躲得過去。
太會勾引人了,簡直就是個妖精。
宗閣收回視線,擡手扯了扯扣住的衣領,嗓音沙啞:“醜東西。”
倒是不提把衣服留下人攆出去的話了。
路浮生卻有點受不了宗閣強烈的存在感,輸完第一組液體後腦袋裡的隐痛消退了不少,吃了王媽送上來的雞肉粥,填飽肚子意識也開始恢複清明,他環顧一周,發現宗閣的床品全部換了一遍,自己要是再休息一會兒怕是整間卧室都要重新裝修。
幸好沒喝他遞過來的水,碰了宗閣的杯子好好的杯子也要葬身垃圾桶了,罪過,罪過。
想到這一點突然就有些失笑,路浮生挪動一下,拎着第二組液體袋打算回自己的卧室躺着。
“你笑什麼?”宗閣送完宋子羽回來就看到該在床上躺好的人腳踩在地上對着自己笑,雙腳比小羊羔皮絨毯還要白,指甲也是粉的,白生生的腳趾怕冷似的蜷縮着陷在地毯裡,他盯着花瓣似的圓潤腳趾想,也是粉的,怎麼醜八怪哪哪都是粉的,一邊僵着臉冷聲道,“做什麼,剛好一點就又勾我,還生着病也不消停。”
路浮生:“……”
勾引?
這人不僅變态還很會腦補,他有大病吧。
但是想想自己之前為了惡心他的确做的有些過分,又是坐大腿又是胸口畫個圈圈詛咒你,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敢的,現在回想一下給自己十個膽子也不會再那麼做,但效果顯然是拔群的,男主都被自己弄應激了。
所以再搞這一套沒用,路浮生也不大習慣那麼和宗閣相處,決定換個方式刷厭惡值,遂針鋒相對道:“哪有你惡心啊,偷偷把人帶到你房間幹什麼,不會是又想看用另、一張嘴吃鑽石吧,你玩夠變态啊大哥,你家裡人知道你這麼變态玩得這麼花嗎?惡心心,咦~~~”
說完路浮生就頭重腳輕的朝門外挪動。
雖然記不清自己怎麼到宗閣房間裡來的,但大概是家裡保姆發現他生病,為了方便醫生診治挪過來的吧。
宗閣這麼厭惡自己還願意把床借出來,甚至後續還要換一遍床品,路浮生還是蠻感激的,但作為炮灰就要好歹不分倒打一耙展現醜惡的嘴臉,于是他故意挑刺兒颠倒黑白。
宗閣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的确是這樣,至于最後一點——剛才沒想法,現在的确是有點想法了。
他的眼神落在路浮生身上,瘦弱的青年穿着過于寬大的睡衣,沒有被子遮擋露出重點位置過于鮮豔的胸口,想到人是自己自作主張抱過來的,衣服是自己親手換上的,從裡到位,過程中看得一清二楚,一些部位可能看的比路浮生本人還要清楚。
白的像雪粉的像桃花瓣兒的,因為實在好奇且對關系混亂的醜八怪是如何讨好其他男性的困惑,看得格外仔細了些但是昏迷的人無知無覺,現在回想起來的确是……
嗯,很變态。
但他隻看看又沒做什麼,是路浮生不檢點他要确定有沒有攜帶肮髒的病毒避免污染自己的床,某些病在特殊部位會現出端倪,但是仔細觀察後那麼粉的顔色那麼健康的形狀想來是安全的。
宗閣覺得渾身有些熱,大概是為了照顧病患把空調調高了幾度的緣故,在路浮生即将越過他時,他伸出手臂将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