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的準備總是要做好的,尤其是在按捺這麼久格外沖動的情況下。
宗閣也知道對于路浮生而言很吃力,于是他細緻的打理,用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即使如此将人抱到床上的時候路浮生被觸碰到還是踢了他一腳,排斥的扭頭,并不甘願的模樣。
宗閣隻能耐着性子繼續準備,等時機差不多打算開始的時候,發現路浮生依舊不願意,宗閣無奈,視線一掃看到了床頭的果盤。
一盤水淋淋的草莓,有大有小,小的酸甜,大的可口,宗閣多看了兩眼貼心的管家就天天準備好,今天這盤格外新鮮,宗閣心念一動,對路浮生道:“那先吃草莓好不好?等習慣了再開始。”
路浮生垂目扯開被子,他覺得熱,擡腿踢了一下,沒說話就當是默認了,于是宗閣握住他的腳踝摩挲了片刻笑了下,選了一枚最小的草莓,試探的喂進去。
并沒有被拒絕,宗閣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目光,一邊親吻安撫一邊試探,也不知過了多久,床頭一小盤草莓便不見了蹤影。
宗閣向shen、處mo、索了一陣,就聽路浮生痛苦道:“好nan、受,肚子好、zhang。”
視線落在路浮生fu部,襯衣遮蓋下看不清楚,宗閣伸手輕輕摩挲。
居然已經吃飽到微微鼓起來了。
隻是十幾顆草莓而已。
宗閣眼睛都赤紅了,撐在路浮生身側的手背因為克制青筋鼓起,全身的肌肉也因為急促的呼吸不停顫動,但宗閣的聲音越發溫柔:“浮生,草莓不好吃,哥哥喂你吃草莓泥……不,草莓奶昔好不好?”
“好的……啊。”
他聽到青年頓了一陣後如此回答。
短短三個字的首肯宛如将大壩轟塌洪水傾瀉,宗閣最開始想保持風度,可當懷中人擡起頭斷斷續續的一遍遍喚他“哥哥”,風度什麼的都被丢進了下水道沖走。
許久後路浮生哭了,宗閣将他抱在懷裡親他的眼睛:“為什麼要哭?”
“怎麼可以這樣,滾出去啊!”路浮生此時恢複了一點神志,隻有一點,但也足夠他處理眼前的景象。
然而還不如醉酒的好,他坐在宗閣懷裡,對方挨着人魚線的幾塊腹肌貼着路浮生,他們用這種荒誕的姿勢負距離擁抱,一次又一次,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歇。
“我是誰,浮生,看着我,是誰在和你?”宗閣越發激動,這時候路浮生對他發脾氣無疑是滿足了他一直以來的幻想,甚至比所有幻想都美好。
“宗閣,你特麼……”
宗閣腹肌鼓動隆起,路浮生的話語沒出口就被徹底淩亂的呼吸封存。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宗閣惡意道:“浮生,為什麼不叫哥哥?”
“滾!”
“叫一聲哥哥吧,叫我的名字也好。”
“滾……啊!”
“浮生……浮生,路浮生……睜開眼看清楚好不好,是誰呢,能這麼對你的是誰啊?”
一次次的發問,複讀機一樣,本就不太清明的意識再次被攪成漿糊。
“哥哥……”路浮生到底又哭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好啊浮生,是你主動的,你忘了嗎,哥哥隻是在滿足你的願望,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那是最恐怖也最無力的噩夢——對路浮生而言正是如此,他清醒的意識試圖控制着軀殼退化成蛋殼裡的幼鳥蜷縮躲避,可另外那部分卻在宗閣的誘哄下舒展羽毛,被帶着在狂風驟雨中一次次高飛又俯沖。
不是這樣的,這不對。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宗閣額頭上沁下汗水,他擡手把黑發捋到後腦勺又挺直腰背,上臂和胸膛的肌肉清晰的隆起,英俊健碩的男人微微閉眼,細密的汗滴在下巴彙集蜿蜒過脖頸和胸膛,最後宛如千鈞般砸到路浮生的唇瓣上。
砸的他目眩神迷,搖搖欲墜的清醒也極速落入深淵。
這是不對的。
路浮生舔掉唇瓣上沾染的汗液,帶着草木混合麝香味的鹹,而宗閣看到他的動作,低頭吻住了他,狂躁卷過的飓風一樣,許久後才低啞道:“浮生,路浮生。”
他隻是叫着路浮生的名字,如同最開始想一遍遍聽路浮生喚他哥哥,沒有任何意義的執拗,眼睛亮的吓人,神色說不上是快慰還是與之相反的東西,他似乎在忍耐,又似乎在享受,矛盾又糾纏在一起的神色讓他英俊的面容在這種時候有種剝開岩層露出黏膩岩漿的滞澀感。
宗閣啊。
路浮生想着,意識化成的雛鳥在一次次被裹挾着飛到狂風呼嘯的山巅後,一個俯沖如落葉一樣消散在暴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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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就是這個房間,服務生說二哥他們昨天下午進去了。”
“來人,打開門!”
“女士,不行,沒有主人允許不能擅自打開,會沖撞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