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不是?
你居然打算放過他們了?
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一家人整整齊齊殺青得到懲罰,結果你個戀愛腦在最後一刻妥協了?
雖說花費債務自理,可一旦有盼頭那幾個渣滓能跳上天,設計陷害手拿把掐,罪惡得不到懲罰,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路浮生最理解不了的就是戀愛腦,哪怕這個戀愛腦隻對自己發作,感覺又甜又苦澀又難以形容是什麼滋味?
上個世界在小怪物身上感受過這種威力,可小怪物畢竟涉世未深有雛鳥效應,可宗閣……宗閣你可是一個成熟冷酷的成功男性!
感情線崩了不說,現在男主的複仇線居然也要崩?
一瞬的震驚後,路浮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顧不上人設不人設的問題,大力出奇迹猛的一下将宗閣掀翻摁在床上,把宗閣的雙手手腕握住拉在頭頂胡亂綁住,厲聲道:“你想放過誰?你特麼還想給人渣養老?”
突然上下位置颠倒的宗閣眼睛微微眯了眯,一道流光從眼底劃過。
人渣,養老?
誰說要給姚美蓮和宗耀祖養老了。
但既然路浮生這麼稱呼又是這麼想的,他不如順勢……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全部給你,收回你危險的想法。”
還沒順勢而為進一步試探,路浮生已經?!……&%和諧,他冷着臉,雙膝跪在宗閣yao腹兩側,很緩慢地sit down,居高臨下的擡手扒拉了一下已經有些遮眼睛的烏發,眼尾鮮紅的朱砂痣帶着種風、流浪、蕩的氣息,他舔了舔嘴唇,低低的笑了一聲,“吃過臍橙麼?”
事情怎麼從排除幹擾能和路浮生安穩在一起變成現在這樣的,宗閣一時也處理不過來,CPU幹燒一陣終于冒煙了,他手足無措像是被老師提問卻一問三不知的老實孩子:“沒,沒有。”
“厚乳呢?”
“也沒有,你不喜歡吃,隻有那時候善後的時候手指碰到……”
因為宗閣過于激動,路浮生擡手捂住腹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過去。
“你特麼……算了,也不是你的錯。”路浮生想起什麼,皺眉抽着冷氣道。
宗閣突然福至心靈,從胡亂繞着的領帶裡抽出手,手指顫抖撫上路浮生微微打顫的腰窩,緊張道:“我沒有過,一次都沒有,所有绯聞都是假的,我隻想讓你在乎我,哪怕打我罵我也行。初吻是你,初、夜也是你,所有關于親密接觸的第一次都是你,我隻想和你,連遇到你之後夢裡都是你。”
路浮生一愣,而後有些樂不可支,但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嘲笑宗閣的時候,他抿着唇緩緩做shen蹲起訓練,做到不知道第三組還是第四組的時候撐不住,湊近宗閣的耳朵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為……為什麼?”
斷斷續續的water聲響起。
路浮生的聲音有些不連貫,像是從天頂雲端飄到宗閣耳朵裡:“你不是打算放過宗耀祖和姚美蓮嗎,現在我是你的了,在你厭煩之前,幫幫我好不好,他們當年想殺了我……現在也想把我賣掉,直到我死。宗閣,你和我一起把他們送進監獄好不好?壞人都該得到懲罰。”
每次和觀測者重逢又不得不離開,才察覺心意就要用盡全部的理智去克制,明明塵埃不該盲目的追逐太陽……這對他們彼此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宗閣一直看着water聲的源頭,大腦半天才處理完路浮生發出的指令。
他擡手拉住路浮生撐在自己胸口微微顫抖的手,挨個手指吻過去:“好。”
“不要放過他們,也不要放過我……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記住……”
最後一次,不,是剛開始。
宗閣胸膛劇烈起伏,臍橙第一次嘗試,厚乳随後也品嘗了一遍,結果發現臍橙蘸着厚乳吃起來更是酸爽可口,宗閣忍不住吃了又吃,直到路浮生哭着咒罵他:“才一個世界……就學壞了……你不是東西,變态,啊!”
這種時候又哭又罵卻不松開纏在宗閣脖子上的手,後背和宗閣的胸膛靠的也更近了,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宗閣恰恰最吃這一套,吃着厚乳把路浮生抱起來朝浴室走去:“再等三四個小時去洗澡吧,來得及嗎?”
路過浴室門口的大穿衣鏡,宗閣來來回回兜圈子,路浮生閉着眼睛不願意看,偶爾用眼角餘光窺見一絲,雪白的畫布上立刻绯色桃花開遍。
宗閣從鏡子裡欣賞着自己的畫作,還熱情邀請路浮生一起參與創作,直到路浮生瀕臨崩潰宗閣才結束開始善後工作。
沐浴後天光微熹,路浮生不勝其擾沉沉睡去,宗閣打掃完衛生單膝跪在地上,把被路浮生嫌棄過一次的戒指重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低聲道:“我愛你,路浮生,永遠。”
像騎士對國王忠誠的宣誓,本以為路浮生累到極點睡着了,不料在宗閣起身正要離開時,路浮生眼睫顫抖一陣,低聲道:“嗯,我知道。”
不是喜歡,不僅僅是喜歡,宗閣給予他的一直都是全部的愛意,一開始如潛入空氣的水汽一樣不被察覺,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在看不到的地方彙聚成汪洋,要麼溺死其中,要麼被包裹住在愛的海洋暢遊。
宗閣坐在床頭,路浮生握住了宗閣的手,将他的手指和戒指一并送到唇邊輕吻了一下。
哪怕最終會溺死深海,在還能攫取到稀薄空氣的刹那,不如先暢遊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