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容被宋淵壓在床上，雙頰绯紅，撇過目光：“看來你不少來過這裡。”

宋淵一怔，沒由來解釋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

他又想起自己還在生氣，手上動作不由加重幾分。

“你聽我說！”蕭玉容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進一步動作，“我帶走柳林風，是因為……”

“你還敢提他！”

蕭玉容瑟縮了一下。

宋淵道：“到底是為夫哪裡沒讓殿下滿意？殿下就這般欲求不滿？大婚之夜給我納妾的是你，如今又跑到這兒找其他男子作陪……”

“不，我是來賣畫……”她無力解釋。

“你喜歡什麼盡管來問我要，還是說你覺得我給不起你想要的？”他牢牢箍住她的雙腕，扯下腰帶捆上，“新婚便要變賣嫁妝，你當你夫君就這般無能？”

蕭玉容閉上雙眼。

她很難沒有反應，畢竟上一世兩人魚水之歡，十分受用。

反正重生一回也圓過房了。

隻是這撕裂的痛感，讓她覺得不像第二回……

“公主！”門外，柳林風在挨個敲門。

宋淵捂上她的耳朵：“看着我！”

他加大了動作。

蕭玉容在這恍惚之中，突然生出一種不舍。

她不想再管什麼命運，什麼結局，不如還同之前一樣，把元九璃除掉……

眼前這個男人……隻能是自己的！

“宋淵哥哥！”

元九璃的一聲驚呼，如同冷水澆身，将蕭玉容瞬間拉回到現實。

“她在找你……”她微微喘着氣，哀求道，“放過我，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一室狼藉。

方才宋淵也頗感詭異，元九璃的呼聲仿佛是句詛咒，他眼前甚至隐隐浮現蕭玉容倒地慘死的模樣。

“殿下……對不住。”他默默收拾了殘局，“是我不該沖動。”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控，這不太對勁。

蕭玉容蜷縮在一旁。

“我替殿下更衣。”他拿過衣物，忍不住問道，“殿下所說……是何意？”

“宋淵。”她緊緊閉眼，不知該不該騙他，“你可知元九璃對你而言非同一般？”

宋淵手中動作一滞，低低問道：“到底是對我而言非同一般，還是對公主而言？”

蕭玉容翻身而起，看着他道：“對你我皆是如此！我隻能告訴你，若你不能與她在一起，我就會死！”

宋淵怔了一下，擡起手背觸了下她的額頭，難以置信：“殿下……在說什麼胡話？是病了？”

“總之我和她，隻能活一個！”蕭玉容推開他的手。

“若殿下要我選。”他鄭重道，“明日我便讓人送她回金陵，自此後是死是活，再不相見。”

“不成！”蕭玉容欲哭無淚。

該如何同他講明白？若照實說，恐怕他也會以為得了癔症！

“我父皇有一相師，曾算出一事……”她絞盡腦汁解釋，“我命短，必須嫁給你，隻因你身邊有位福星，能延我命數。”

“元九璃？”宋淵道。

蕭玉容不疊點頭：“所以你需盡快納她為妾，萬不能趕她走！”

房外漸漸安靜下來。

宋淵怔怔望着她，沉默半晌，忽而自嘲低笑：“公主厭棄為夫，何不盡管明說，找這些借口來诓騙我……若她能為你延壽，收在身邊做個丫鬟即刻，何需為夫納妾……”

“真的！”蕭玉容舉天發誓，“她命格高貴，給我做奴，隻會折我壽數！你信我，若我有半句虛言，就叫我不得好……死……”

宋淵突然抱住她。

“好。”

他附在她耳邊，低聲道。

這等拙劣借口，他自然是不信的。

“如殿下所願。”他放開她，起身拂袖離開，“我這便走，去找那妾室作陪。”

他倒想看看，若她親眼見到自己和元九璃出雙入對，到底會不會難過。

門開了。

一彎清淺月光下，元九璃站在門外，一瞬不瞬望着門内情形，見宋淵穿戴整齊出來，顧不得背上傷口，忙上前詢問。

“公主……你們……沒事吧？”她往裡不時偷瞄。

蕭玉容坐在床前，面色晦暗。

宋淵道：“走吧，九璃妹妹。”

元九璃愣了愣，卻見他已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忙跟了上去：“去哪兒？”

“既為妾室，自然要做妾室該做的。”宋淵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帶你陪客，替我向各家公子敬酒。”

元九璃并未覺得難堪。

雖不知方才他和蕭玉容發生了什麼，既然宋淵被推到她身邊，她樂得其成。

再者能在各家公子面前露臉，也是極好的。

她高興上前，挽上宋淵。

卻被宋淵一個閃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