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她回望屋内一眼,見宋淵并未被驚動,便不緊不慢走了過去。
二人隔着洞窗竊竊私語。
“公主殿下可還能出門去?這回怎不見你作妖,反被我哥看得緊緊的。”
“你整日裡不學無術,懂什麼?這是本公主的策略,以不變應萬變,是這世間至理!”
“别廢話,我隻問你,有人約你相見,你見還是不見?”
蕭玉容深知,他若正經起來,準沒好事,于是兩手一攤:“不見!如今我若出門,你兄長必得跟着。”
“無妨。”宋濯神秘兮兮道,“長公主府正設宴,顔将軍也在,你們可借此私下裡偷偷見面。”
蕭玉容吃了一驚,忙問:“他還未離京?”
他們三人前事約定,宋濯還不知道,此時他滿腦子還想着顔時交給他的任務,于是心生一計:他打算在所有人面前,揭露蕭玉容和顔時的“苟且”。
況且若蕭玉容和大哥不睦,頻頻傳出醜聞,父親也該再度審視這世子之位了。
此事于他百利而無一害。
“二公子來了!”宋淵的小厮從房内出來,見兩人隔牆私語,故意喊了一聲。
宋濯隻得匆匆道:“你快些決定,請帖在我這兒,保證我大哥看不出什麼纰漏。”
眼看着宋淵一隻腳已踏出了房門,蕭玉容忙大聲道:“許久未見長姐,是該去看看她。”
宋濯忙把請帖從袖子裡拿出,遞了過來:“馬車已備好,我在前門等你們。”
他見了宋淵,如老鼠見了貓,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蕭玉容把帖子給了宋淵:“若你不去,當我今日告假。”
她是非去不可了。
宋淵接過帖子,展開看了一眼:“殿下想去,為夫當陪。”
“其實你倒不用這麼……寸步不離的。”蕭玉容斟酌了一番,道,“你我約定,我自然是不遺餘力,做好世子夫人該做的,你若不放心,大可讓府裡小丫鬟跟着我。”
豈料宋淵聽了這話,捂着心口一陣痛苦:“為夫還未痊愈,殿下即便出門也該帶着我,随時施以照顧。”
蕭玉容嘴角抽動,他傷在身上,卻捂胸口作何,分明是耍賴……
“……那便一同前去。”
她轉身走了兩步,卻不聽身後動靜。
一回頭,隻見宋淵還在原地不動,正眼巴巴望着自己。
他身邊小厮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把這左右兩側讓出來。
“殿下不是說好了要照顧夫君?”
蕭玉容回去攙扶他,隻覺養傷這些日子,好像把人也養的嬌氣了些。
宋淵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提醒道:“長公主府華貴,殿下不換身合适衣物再去?”
蕭玉容平日裡便注重穿衣打扮,此刻她雖有心,卻恹恹道:“不必,去長姐那裡,穿什麼都一樣。”
宋淵心中一陣失落,他為蕭玉容置辦好的衣物首飾,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卻沒送出去。
夫婦二人出了門。
馬車如宋濯所說,果真停在府門前。
隻是車上除了宋濯,竟還有元九璃。
“她來做什麼?”幾個侍女不滿私語,“都這時候了,還敢抛頭露面。”
元九璃忙下了馬車,解釋道:“殿下,世子,長公主點了名要見我……”
她摸了下袖中請帖,也着實沒想到公主和驸馬也會來,這請帖原是冉松求了二皇子給弄來的,如今他們正在長公主府玩樂。
“夠了!”宋濯掀開車窗簾子,瞪了幾個侍女一眼,道,“是我求長公主專門賜了帖子,讓她同我一起的!”
蕭玉容蹙眉,莫非長姐聽聞了外頭傳言,要罰元九璃替自己出氣?
“你可要想好了,去還是不去。”蕭玉容看着她道,“若我長姐真點名要見你,想必是為了我……你若去了,可要做好準備承擔後果。”
元九璃點頭:“謝殿下提醒,長公主邀約,妾不敢不去。”
她轉身的一刹那,對蕭玉容嗤之以鼻:自以為是!待她的身份揭穿,看誰還敢對她不敬!
“再備輛馬車。”宋淵吩咐小厮,“本驸馬和公主獨乘一輛。”
元九璃扶着門框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