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曲戍行還是跟着他們回到了大樓。
桑竟遙拿着手中的附魔盤子。
盤子作為中心,延伸出去了好幾條紅色絲線。
曲戍行就站在他的旁邊,手裡畫了張符紙,‘啪’一下貼到了旁邊牆壁上。
桑竟遙睨了他一眼,又側頭去看渡奈。
渡奈的耳墜已經借給他做法了,現在,即使渡奈耳朵上隻挂着一個耳墜,對方也能晃得起興,在注意到他視線後,還興奮的轉頭過來對他笑了笑。
笑完,渡奈又把頭轉回去對着白息嚴肅道:
“那你就說你到底願不願意發動技能?”
白息漲紅了臉,站在渡奈面前,握着自己的手:“可是,真的好可怕呀。”
渡奈一擡手,指着白息,嘴唇張張合合,最後也隻是一下子拍到了自己臉上。
曲戍行嗤笑了一聲:“吃這麼多次癟還留着人呢。”
“渡奈啊,你們組織都有貓貓了,白息要不願意幫忙的話,就先放回培訓營裡吧。”
培訓營。
指的是MLS單獨的一個培訓營,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從分部升到總部的渠道,當然,培訓營不止是篩選,還能學到些真本事,因此,即便是升不到總部去,大家也是很樂意去培訓營的。
在能學法術的基礎上,再教多一些能用上的東西。
比如如何在心中默念一句話,直接肉身穿過鬼打牆。
又比如如何定鬼。
桑竟遙那邊很認真。
每一根紅線,都是他親自動手捆上去的。
盡頭都是宿舍的天花闆。
終于,其中一根紅繩亮起了。
緊接着就是其它紅繩,一根接着一根的亮起紅光。
渡奈那邊也一下子熄聲,不再說話。
白息靠近了他,低聲說:“你看嘛,不一定要我技能。”
渡奈瞪了他一眼,在嘴上做出一個拉拉鍊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
“……”
“你友善嗎?”
“你叫什麼名字?”
“你現在怎麼樣?”
桑竟遙率先問出幾個問題。
四面八方,整整六根紅繩。
這裡的鬼還挺有禮貌的,一根根的回應:“我忘記了。”
“我現在很無助。”
“我想要投胎轉世。”
“我不要留在這。”
“求你幫幫我們。”
接受完一連串的消息,桑竟遙接着問:“你們知道齊蔔在哪裡嗎?”
聽見他的問題,聲音就開始讨論了起來:
“齊蔔?”
“就是拉我們下來,想要把我們吞并的那個鬼了啦。”
“很壞很壞的那個鬼。”
“就是它讓我們這麼痛的,到現在我還呼吸不了。”
“我是跳樓的了啦,現在腿都痛着。”
說半天沒有任何重點。
桑竟遙伸手出去,整理了下因為讨論,而纏繞到一塊去的紅繩。
渡奈問他:“問出什麼了嗎?”
桑竟遙輕輕搖頭:“連上了幾個枉死鬼。”
“它們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問問。”
渡奈眉毛輕蹙着。
在他這裡,所有的鬼都是不友善的。
包括枉死鬼,隻要他借着白息的血通上靈,那些鬼就會開始吵吵嚷嚷的,要他代替自己去死。
——正常輸血,如果血液相斥,那是會死的。
但靈媒的不會,靈媒的血是特殊的,使用技能時,血液不是任何血型。
就隻是一個能量。
桑竟遙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渡奈會皺眉。
所以他轉過頭去,看向了曲戍行。
曲戍行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渡奈壞笑了下:
“他啊,點背,遇到的每一個鬼都不太友善。”
“而且他問現在怎麼樣時,說的都是angry。”
“洋鬼,他走運了他。”
桑竟遙:“……”
白息擡頭看渡奈:“渡奈哥用過我的血嗎?”
“那——”
渡奈直接擡起手抱頭:“閉嘴,組織裡哪個人沒用過你的血?”
桑竟遙甩甩頭,重新聚精會神,再次與靈魂通靈。
“對,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吵吵鬧鬧的聲音一下子停止了。
接着一下子激動起來:“我就說我們導師就是罪魁禍首。”
“我還有這麼多錢沒用呢。”
“早知道趁早揮霍完了。”
桑竟遙:“……”
沒連上話題。
他打斷各位鬼魂的對話,問:“所以你們知不知道齊蔔在哪。”
相較于之前的胡說八道,這次就比較認真了:
“知道呀。”
“它不在這層呢,它在頂樓。”
“需要我們帶路的話,我們也能帶您去的。”
“還有還有,一定要記得幫我們轉生啊。”
桑竟遙斷了跟它們的聯系。
随後他轉身,去看渡奈:“齊蔔不在這,在頂樓位置。”
“要問問關于失蹤人員的消息嗎?”
普通人可能不知道。
有兩個學生失蹤在了這棟樓裡面。
除了之前沒了聯系的一個隊,五個人,剛剛還失蹤了一個警察。
在把齊蔔超度之前,還要找出失蹤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