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晃晃悠悠站起來了個渾身是血的人。
那人臉上還亮着紅色的符,看不見五官,就隻能看見正中間的符。
正在直播的幾個人看着彈幕,看見彈幕忽然換了個方向後,眯着眼讀:
“……身後有東西?”
“怎麼可能會有東西,我們有大哥罩着,什麼東西敢找上我們來。”
說着他轉過頭去,在看到身後那人的瞬間回過頭來。
身旁有朋友跟他支支吾吾的說:“好、好像沒有臉。”
“這裡是美容院……”
“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
正直播着,直播間裡有無數個人都看見了這個場景。
流量目的達到,自然也就不需要停留了。
說跑就跑,一溜煙人影都看不見。
桑竟遙還沒發力,見狀他頓了頓,扯了扯自己被潑上血的襯衫:“膽子好小。”
他的左手邊,三個人整整齊齊蹲在前台下面:“胡說,分明是你演的太像了。”
“剛剛那起腰,跟練過似的,核心力量太好了。”
“太優美了。”
優美完,前台底下的三個人全都鑽出來。
渡奈拿着紙巾,幫他擦去臉上蹭到的血:“還好之前畫了這麼個符,不然今天可能還真唬不過去。”
“哪有鬼長你這樣的。”
桑竟遙:“……”
曲戍行左右看了眼:“也夠白了,雖然比不上白人,但至少看上去也跟死了幾百年似的。”
渡奈面無表情:“說這些晦氣不晦氣?”
桑竟遙并不覺得有什麼。
眼見這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他看了眼旁邊的蘇見思,随後從口袋裡拿出黑蛇來,還給渡奈:“沒用上。”
渡奈接過那條黑蛇,離開了自己喜歡的人,黑蛇都不大願意動了。
他一把揣兜裡:“估計他們是沒見過真正的兇殺現場。”
“如果真死人了,血哪可能這麼少,除非了遠離現場的,但隻要有血,就沒辦法遠離現場。”
他擡起手,衡量着說:“至少半個身子都是血。”
蘇見思拿出紅繩,沒興趣跟他讨論兇殺現場。
剛剛還在的幾個東西,現在已經沒了蹤迹。
那幾個直播的人一走,這裡就隻剩下了他們四個。
隻不過樓上還是時不時傳來動靜,聽着黏膩而又沉重。
把紅繩綁上了三個人的手指,蘇見思才動動手指,開始往前走:“渡奈介紹一下。”
桑竟遙轉頭看向渡奈。
渡奈一聳肩,眼睛裡的橙色玻璃紙異常顯眼。
桑竟遙張着嘴,話題一轉:“……為什麼你眼睛裡也會有……?”
聽聞這句話,渡奈笑了一下,擠的眼睛都眯成條線:“因為我看不見啊。”
“所以啊,我需要這種玻璃紙來複明。”
“這可是請了神的,看什麼都看的透徹。”
“來由嘛,以後再跟你解釋。”
他晃了晃頭,耳垂上挂着的耳墜晃動:“這個美容院以前生意挺好的。”
“就是這醫生可不太好,技術不好就算了,還對着些女客人做些事喔。”
他眯着眼笑:“一個女客人出來後,找到下一個女客人承受,那麼就可以脫離美容院的控制。”
“輪回着,一個個女客人受害,一個個女客人自殺。”
“怨氣可想而知。”
他掰着手指:“至于那些男客人,有錢的,交多些錢自然就過去了。”
“交的錢多,整的就好,給的錢少,服務就差些。”
“越是不正規的,要交的錢就越少,多少愛貪小便宜的人來到這,女客人招攬下一個,男客人整容失敗。”
說到這裡,渡奈停下來,擡頭去看:“被鎖了。”
桑竟遙跟着他擡頭看,隻見,原本代表着二樓的樓梯口被水泥封上,中間有一扇銅門,貼着無數的符。
看銅門上的幾個凸印,很明顯,這是鎮壓失敗的結果。
蘇見思伸出手,摸着銅門:“很冰,二樓應該是重災區。”
沒辦法,沒有鑰匙,上不去。
渡奈轉身就打算去找鑰匙,但走到一半,他停下來,轉身對桑竟遙說:“你去找鑰匙,這種門的鑰匙,是不能離太遠的,否則門也得失效……還有,後面的内容也很簡單。”
“直到有一個胖子來到,想要抽脂,而醫生操作失敗,抽脂的人沒了命。”
“之後屍體被藏在地下車庫那邊。”
“車庫我們之後再去處理,現在先處理了美容院裡自殺的醫生。”
蘇見思拿着個類似羅盤的東西:“後面也有很多人來這裡抛屍,怨氣積累成天,竟遙你如果覺得背後發涼,那是正常的。”
“我現在也覺得背後發涼,就好比曲戍行背上就趴着個整容失敗的鬼。”
曲戍行猛的往後一靠:“……”
他氣沖沖拿出早早畫好的黃符紙,食指中指夾着,在黃符紙自燃後,往身後扔去。
寂靜的環境中傳來聲尖叫。
渡奈笑了聲:“被吓自然神。”
桑竟遙好奇的看着曲戍行手中,有些奇怪:“怎麼做到的自燃。”
渡奈插着兜:“天火。”
曲戍行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别教壞人。”
“就是把全身上下的能量彙聚到指尖,達到一定溫度自然就燃燒了,也不用擔心燒到手指,畢竟在你指尖溫度達到起火點的時候,你的手指大概就已經燒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