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丫鬟們便将早飯擺上了桌。林一率先走到主位旁,輕輕拉開椅子,微笑着對蘇青青說道:“夫人,請坐。”蘇青青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沒想到林一竟如此體貼。在這個時代,雖說夫妻有别,但許多男子對待妻子往往少了這般尊重。
蘇青青坐下後,林一才走到自己的位置落座。用餐時,林一時刻留意着蘇青青的需求,見她茶杯空了,立刻為她斟茶。
林一看着滿桌的美味,轉頭望向坐在對面的蘇青青,眼中帶着溫和的笑意:“夫人,快來嘗嘗,看看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蘇青青微微颔首,動作輕柔地拿起筷子,姿态優雅,隻是眼神中仍藏着幾分初為人婦的拘謹與小心翼翼。
林一夾起一筷子色澤翠綠的青菜,輕輕放入蘇青青的碗中,又指向一盤精緻的桂花糕,說道:“這桂花糕,看着就香甜軟糯,我猜你會喜歡,嘗嘗看。”
蘇青青坐在桌前,身姿格外端莊,脊背挺得筆直,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洩露了她内心的緊張與不安。她低垂着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眼神中滿是小心翼翼。婚前,那些關于林一的傳言時常在她耳邊響起,說他是備受寵愛的公子,身份尊貴無比,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不好接近。蘇青青想到自己隻是個出身低微的庶女,心中便湧起一陣強烈的自卑感,她時常擔憂,自己嫁過來後,會在這深宅大院裡受盡委屈。
回過神來蘇青青聽到這話,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間瞪大,眼中寫滿了驚訝與不可置信。她的手猛地一顫,手中的筷子差點滑落。她緩緩擡起頭,望向林一,嘴唇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感動的情緒在心中翻湧,讓她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說道:“多謝夫君,她輕輕咬了一口青菜,那熟悉的清淡味道,此刻因為林一的細心體貼,在舌尖上暈染出别樣的溫暖,一直暖到了心底。
林一又指着一盤精緻的桂花糕,笑着說:“這桂花糕,看着就香甜軟糯,我猜你會喜歡,嘗嘗看。”蘇青青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着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軟糯的口感在舌尖散開,熟悉的香甜瞬間将她拉回了小時候在蘇府的艱難歲月。那時,身為庶女的她,母親身份卑微,在府中總是被正房夫人和其他嫡出子女排擠、欺辱。吃飯的時候,她總是默默坐在角落裡,不敢多言,更不敢奢望有人會在意她喜歡吃什麼。那些被人忽視、被人刁難的日子,像一道道傷疤,刻在了她的心上,也讓她的自卑感愈
蘇青青輕輕咬了一口桂花糕,軟糯的口感在舌尖散開,熟悉的香甜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在蘇府的時光。那時,身為庶女的她,母親身份低微,在府中受盡了冷眼與欺辱。唯有母親親手做的桂花糕,是她那段灰暗日子裡為數不多的溫暖。想到這兒,蘇青青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林一敏銳地察覺到了蘇青青情緒的變化,他沒有立刻追問,隻是默默為她添了一杯茶,輕聲說道:“要是這桂花糕不合口味,我讓廚房再做些别的。”蘇青青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道:“不是的,夫君,這桂花糕很好吃,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林一看着她,目光中滿是理解與關切:“過去的都過去了,往後你在這裡,我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用餐間,林一愈發留意到蘇青青的一舉一動都盡顯優雅得體。她執筷的姿勢标準,每一次夾菜都精準而輕柔,咀嚼時也是細嚼慢咽,儀态萬方。林一忍不住贊歎:“夫人,你的禮儀真是無可挑剔,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蘇青青微微紅了臉,苦笑着搖頭:“身為庶女,在蘇府那些年,唯有守好規矩、做好禮儀,才能少些麻煩。稍有差池,便會遭人刁難。”她的語氣平淡,可林一卻聽出了背後無數個隐忍的日夜。
這時,一隻小鳥飛進了屋内,在房梁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蘇青青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林一身邊靠了靠,眼神中滿是驚恐。林一看着她這副膽小又可愛的模樣,心中一動,覺得甚是有趣。他輕輕拍了拍蘇青青的肩膀,安撫道:“别怕,不過是一隻小鳥罷了,我讓丫鬟把它趕出去。”說着,便向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揮動着衣袖,将小鳥引出了屋外。
蘇青青這才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夫君見笑了,我自小就怕這些小動物。”林一笑着說:“這有什麼,怕這些很正常,以後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聽到這句話,讓蘇青青覺得自己有了依靠。心裡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林一見她落淚,心裡“咯噔”一下,以為自己哪句話說錯讓她傷心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急忙擡起手,輕輕為蘇青青拭去臉上的淚水,急切地說道:“夫人,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你别難過,要是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我。。
蘇青青看着林一緊張的模樣,邊哭邊搖頭:“不是的,夫君,是我太感動了,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對我這麼好。”林一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溫柔輕聲說:“夫人,我會一直對你好的,這不是夢,也不是假的。”
為了讓蘇青青放心,林一安慰她說到,“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可就變成小花貓了。咱們接着吃飯,這飯菜都快涼了。”
再次用餐,氣氛輕松了許多。林一時不時給蘇青青講一些有趣的小故事,逗得她笑聲不斷。蘇青青也漸漸放開了,和林一有說有笑,還主動給他夾菜:“夫君,你也嘗嘗這個,我覺得味道很不錯。”林一接過蘇青青夾的菜,放入口中,笑着說:“嗯,确實好吃,不過有你陪着,吃什麼都香。”這讓蘇青青耳根返泛紅,讓蘇青青夾菜時都有點緊張,不小心掉落了一根菜在桌上,她微微皺眉,有些尴尬。林一不動聲色地用手帕将菜輕輕撿起,沒有絲毫的嫌棄,仿佛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他還輕聲安慰蘇青青:“沒事,不過是一點小失誤,不必放在心上。”
用完早飯,林一站起身,走到蘇青青身旁,紳士地伸出手,扶着她起身。他輕聲說道:“夫人,若你覺得累了,便回房歇息。要是想在府中走走,我讓丫鬟陪着你。”
蘇青青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擡眸看向林一,眼中滿是溫柔與感激,輕聲說道:“多謝夫君,”林一回以微笑,說道:“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