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捧着那精美的雕刻,滿心歡喜與感動,可心中還是隐隐藏着一絲擔憂。她擡眸,凝視着林一的眼睛,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林一,我真的好開心你這麼珍愛我。隻是……我想知道,你家中有沒有妻子呀?”
林一聽到這個問題,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心中“咯噔”一下。他沒想到夏南枝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沉默片刻,他避開夏南枝的目光,心中糾結萬分,不知該如何作答。
夏南枝見林一這般反應,心中一緊,眼眶瞬間紅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顫抖:“林一,你……你就如實告訴我吧,我能承受得住。”
林一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頭,看着夏南枝那滿是期待與擔憂的眼神,心中滿是愧疚。他知道,不能再隐瞞下去了,咬了咬牙,輕聲說道:“南枝,我……我家中确實有妻子。”話一出口,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夏南枝身子一顫,手中的雕刻險些滑落。她努力忍住眼中的淚水,聲音帶着一絲哽咽:“那……那你為何從未提起過?”
林一痛苦地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說道:“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對你說。我和她,是失憶前的婚姻,我現在對她沒有感情。可是我現在愛的是你。
夏南枝淚水奪眶而出,她泣不成聲:“你……你讓我怎麼辦?我……我已經全心全意愛上你了。”
夏南枝雖在問出口前,隐隐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當林一親口承認家中有妻時,這殘酷的事實仍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窩,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身子劇烈顫抖着,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整個人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癱在林一懷裡。林一的懷抱,曾是她最溫暖的港灣,此刻卻讓她覺得如此迷茫與無助。
“我怎麼能接受……怎麼能……”夏南枝泣不成聲,每一個字都帶着無盡的悲恸與絕望。她滿心都是對林一的深情,這份感情純粹而熱烈,可如今卻被現實無情地擊得粉碎。
林一緊緊摟着夏南枝,心急如焚,他不斷自責,痛恨自己為何不早點将一切說清楚。“南枝,求你别這樣,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你。但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從未有過絲毫動搖。
林一看着泣不成聲的夏南枝,心中滿是糾結與痛苦,緩緩開口:“南枝,我必須跟你說實話,雖然現在我對你的感情無比真切,但失憶前,我也許很愛蘇青青。畢竟我們曾是夫妻,有過那麼多共同生活的時光。哪怕如今我記不起那些過往,可是我的責任和良心是不允許我抛棄她的。
夏南枝心中五味雜陳,淚水漸漸止住,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林一的話如重錘般敲打着她的心,可冷靜下來細想,她明白林一并非無情無義之人。
她緩緩擡起頭,目光直視林一,眼中帶着一絲堅定與決絕:“林一,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而我對你,亦是全心全意。若你真為了我抛棄結發妻子,即便我再愛你,也不會接受你。在我看來,一個能輕易抛棄妻子的人,很難說他有幾分真心。”
林一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他沒想到夏南枝在如此痛苦的時刻,還能保持這般清醒與理智。他對夏南枝的愛又多了幾分敬意。
“南枝,你能這麼想,我……我真的很欣慰。你如此善良、明理,更讓我堅定了要好好處理此事的決心。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也不會讓你受委屈。”林一緊緊握住夏南枝的手,仿佛在向她許下莊重的承諾。
夏南枝輕輕抽回手,别過頭去,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可這過程必然艱難,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你回去後,好好跟她談,也别再來找我了,我需要時間靜靜。”
林一心中一陣刺痛,焦急地說道:“南枝,别這樣,我……我不能沒有你。我保證,處理事情的同時,會時常寫信給你,讓你知曉進展。”
夏南枝微微搖頭,淚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轉:“不必了,書信往來也隻會徒增煩惱。等你徹底處理好一切,再來找我吧。若那時你我情分仍在,我們再談未來。”
林一望着夏南枝決絕的背影,心中滿是無奈與痛苦。他明白夏南枝此刻的心情,也知道自己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隻是這即将到來的分别,讓他心如刀絞。
林一心如死灰,拖着仿佛被抽去筋骨般沉重的身軀下了山。一路上,他失魂落魄,全然不知周圍的景色如何,滿心滿腦都是夏南枝決絕的神情和那些刺痛他心扉的話語。
回到林府,門口的家丁像往常一樣恭敬行禮,可林一卻視而不見,徑直朝内院走去。蘇青青正在房内焦急踱步,見林一回來,臉上立刻浮現出驚喜與關切。
“夫君,你可算回來了,這次出門這麼久,事情辦得如何?”蘇青青快步迎上前,想要接過林一的披風。
林一躲開蘇青青的手,語氣冷淡:“嗯,辦好了。”他徑直走向書桌,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蘇青青察覺到林一的異樣,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林一身邊,輕聲問道:“夫君,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這般難看。”
林一擡起頭,看着蘇青青,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曾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子,如今卻成了他與夏南枝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青青,我想跟你談一談。”林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與無奈。
蘇青青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呀,夫君想說什麼,我聽着呢。”
林一猶豫片刻,艱難地開口:“夫人,這些日子我仔細想了想,我們之間……或許有些問題。我……我對你的感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蘇青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夫君,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滿意了嗎?你告訴我,我改,我什麼都改。”說着,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