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扯過絲綢睡袍随意披在身上，松垮的領口露出鎖骨處交錯的抓痕。他瞥了眼蜷縮在床榻裡的蘇青青，她玉白的脊背還留着昨夜的紅痕，青絲如墨鋪展在褪色的鴛鴦錦被上。
“來人。”他揚聲喚道，雕花門外立刻傳來丫鬟們細碎的腳步聲。青瓷盆裡的熱水蒸騰起白霧，銅制面盆被擦拭得锃亮，幾個丫鬟捧着嶄新的中衣與梳妝匣魚貫而入，卻在瞥見床榻景象時紅着臉低下頭。
蘇青青聽見響動想要起身，渾身卻像被抽去筋骨般綿軟，手肘剛撐起半寸便又跌回枕間。林一看着她狼狽的模樣，喉間溢出輕笑，随手接過丫鬟遞來的巾帕浸在熱水裡，擰幹後蹲在床邊。溫熱的布料拂過她臉頰時，蘇青青偏頭躲開，卻被他捏住下巴固定住：“怎麼，現在倒害羞了？”
晨光斜斜照進屋内，在他側臉鍍上金邊。林一舀起一勺還冒着熱氣的百合粥，吹涼後遞到她唇邊：“張嘴。”蘇青青别過臉不看他，瞥見妝奁裡昨夜散落的香粉盒，耳尖瞬間燒得通紅。
“還在鬧脾氣？”林一突然傾身，舌尖沾了粥水覆上她的唇。溫熱的液體混着他獨特的氣息湧入，蘇青青下意識要躲，卻被他攬住後頸加深這個帶着粥香的吻。米粒順着唇角滑落，林一用拇指輕輕抹去，又含住她的下唇吮吸，直到她嗚咽着張開嘴，才将剩下的粥渡進她口中。
“這樣喂，夫人可還喜歡？”他的聲音帶着蠱惑的低啞，指尖劃過她泛紅的耳垂。蘇青青别開眼不去看他眼底熾熱的笑意，卻在瞥見銅鏡裡兩人交纏的身影時，渾身泛起細密的戰栗——鏡中女子眼神迷離，發間淩亂的珠翠随着動作輕晃，與身後男人得逞的笑容相映成趣。
粥碗見底時，林一将空碗随意擱在矮幾上，俯身将她橫抱而起。蘇青青驚呼着環住他脖頸，換來他胸腔裡悶哼一聲。“既然夫人起不來，”他低頭咬住她耳垂，往屏風後的浴桶走去，“那夫君便伺候到底。”
浴桶中的熱水漫過蘇青青的肩頭，花瓣随着水波輕顫，拂過她頸間未消的紅痕。林一跨入浴桶的瞬間，水花漫出桶沿，打濕了青磚地上鋪着的絨毯。他長臂環過她的腰肢，将她後背緊貼在自己胸膛，溫熱的吐息掃過她泛紅的耳尖。
“這樣你還喜歡嗎？”林一的聲音混着水汽，帶着幾分慵懶的蠱惑。他指尖劃過她鎖骨凹陷處，沾起的水珠順着曲線滾落，沒入溫熱的水面。蘇青青渾身緊繃，想要逃離這暧昧的禁锢，卻被他摟得更緊，後腰抵上他熾熱的身軀。
“别亂動。”林一咬住她肩頭，含糊的警告裡帶着笑意。他拿起一旁的沉香木梳，蘸着溫水梳理她打結的長發，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梳齒滑過頭皮的酥麻感混着周身滾燙的溫度，蘇青青的力氣一點點消散，隻能倚在他懷中，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在耳畔回蕩。
皂角的清香彌漫在蒸騰的霧氣裡，林一取過絲帕浸在水中，輕輕擦拭她背上的汗漬。當絲帕滑過昨夜留下的齒痕，蘇青青猛地一顫，卻換來他低啞的笑聲。“疼？”他在她耳畔呢喃，指尖順着絲帕的軌迹遊走，“可昨夜你明明……”
“别說了！”蘇青青掙紮着想要轉身，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桶邊。水花四濺，幾瓣殘花粘在她肩頭，襯得肌膚愈發雪白。林一扳過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中翻湧的情欲幾乎要将她溺斃。
“看着我。”他的聲音染上沙啞，“記住，你是我的。”滾燙的吻落下，蘇青青在恍惚間聽見浴桶撞在屏風上的悶響。水花一波波漫出桶外，将滿地花瓣沖得七零八落。
林一的指尖順着蘇青青滑落的發梢纏繞，将沾着水珠的青絲别到她泛紅的耳後，溫熱的呼吸混着浴桶蒸騰的水霧，在她耳畔凝成細碎的水珠。“以後我都這樣陪着你怎麼樣？”他含住她耳垂輕輕碾磨，手掌貼着她腰肢在水中畫圈，激起的漣漪撞得花瓣簌簌顫動，“我也舍不得離開夫人。”
話音未落，他的吻便如雨點般落下，從耳後蜿蜒至鎖骨凹陷處。蘇青青渾身發軟地仰靠在他肩頭，感受着他胸膛傳來的滾燙溫度。昨夜的記憶與此刻的親密交織，讓她的意識在抗拒與沉淪間反複拉扯。“你……”她氣音微顫，剛要開口質問這忽遠忽近的溫柔，卻被他更深地吻住。
林一扣住她後腦加深這個吻，舌尖貪婪地索取着她口中的甜蜜。水花随着動作漫出浴桶，在青磚地上彙成蜿蜒的細流。“噓——”他離開她紅腫的唇，用拇指摩挲着她濕潤的下唇，“莫要說話，用心感受。”
蘇青青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手臂，在蒼白肌膚上留下月牙狀的紅痕。林一卻似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将她抱得更緊，在她耳邊低喃：“夫人的美好，讓我愛不釋手。
林一溫熱的吐息混着暧昧的低語：“我喜歡你的一切，要不是你受不了，我可實在不願意去别的地方。”話音未落，牙齒已輕輕咬住她後頸，引得她渾身一顫。
蘇青青扭過頭，濕潤的發絲甩在他胸膛，眼中泛起淚光：“是嗎？那南枝需要你時，你跑得比誰都快。”酸澀的質問還帶着未散的尾音，卻被林一突然扳過下巴，激烈的吻堵住了所有控訴。他的舌頭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在她口中肆意攪動，直到她癱軟着抓住他肩膀出口氣。
“她是她，你是你。”林一喘着粗氣，額頭抵着她的，拇指用力揉搓她紅腫的下唇，“你總把自己和她比？”他突然将她抱起轉了個身，讓蘇青青跨坐在自己腿上，浴桶裡的水猛地漫出邊沿，“看着我，記住——隻有在你身邊，我才想這般放肆。”
他垂眸凝視着蘇青青泛紅的臉頰，指尖掠過她沾着水珠的睫毛，嗓音沙啞得像是裹着砂礫：“我給你好好洗洗澡，我要把你的樣子都記着。”溫熱的掌心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摩挲着她因親吻而紅腫的唇瓣，“我可忘不了我們多次洗澡的時候。我可沒有跟其他人這樣過。”
蘇青青渾身發軟地倚在浴桶邊緣，氤氲水汽模糊了視線。聽着他低沉的誓言，心裡卻泛起苦澀的漣漪。昨夜的溫存、南枝想他時他的倉皇離去，那些記憶如同鋒利的刀刃，在她心間來回切割。可此刻他溫柔的話語，又像細密的網，将她困在這虛幻的柔情裡。
林一拿起木瓢舀起熱水，緩緩淋在她肩頭。水流順着優美的曲線滑落，将未消散的紅痕沖刷得愈發明顯。他拿起絲帕，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從她的脖頸開始，一寸寸擦拭着昨夜留下的痕迹。當絲帕掠過胸前時，蘇青青顫抖着想要躲開，卻被他按住肩膀。
“别動。”他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把你刻進骨子裡。”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蘇青青閉上眼，感受着他的觸碰。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以往每次共浴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他總是這般溫柔又霸道，将她困在懷中，訴說着熾熱的情話。
絲帕擦過她纖細的腰，林一突然将她摟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發頂：“你總愛胡思亂想。”
浴桶中的花瓣随着水波輕輕搖晃，檀香混着皂角的清香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裡。林一繼續着手中的動作，細緻地為她清洗每一寸肌膚，仿佛要将她的模樣永遠印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