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儉吃了有生以來最好吃的一頓烤兔烤雞,便也就不與封轲計較懷疑他的事兒。
“今日天色已晚不合适出崖,後天,後天一早我帶你們出去。”
封轲皺眉,“為何不是明日?你果然是想對我們使壞!”
“要與你們一塊兒離開,我有些東西要準備。”秦儉沒好氣地白了封轲一眼,他要使壞還需等到後天?今晚就能動手。
封轲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他求證地看向小師弟,“你聽到他說的什麼了嗎?”
“聽到了。”宋解春也有些意外,但不多,畢竟有霍戰離在,他可能與秦儉達成了什麼共識。
不然,依着他們初見秦儉時秦儉的脾氣,這會兒怕是不會這麼好說話。
封轲不可置信,“小師弟,你都聽到了,他說要與我們一塊兒離開,而不是隻給我們帶路,你就沒點反應?”
“二師兄想要什麼反應?”宋解春想了想伸手拉住封轲,帶他往邊上去,壓低聲音說:“這人會使毒,咱們帶着不虧。”
封轲不這麼覺得,“使毒罷了,你不也會,何必還要再多他一個?”
“再說了,咱們對他一點兒都不了解,誰能保證要是真出事兒,他會幫咱們而不是為了保他自己背刺咱們?”
“反正我不贊同讓他跟着。”
“這肯定是霍戰離跟他說的,小師弟你去跟霍戰離說,讓他去拒絕秦儉。”這樣秦儉就算是惱了也不會遷怒到他們師兄弟頭上。
霍戰離本身也是個抗打的,就更加不用怕秦儉會動手了。
“就這麼說定了,我這便去把霍戰離叫來!”
話罷,封轲掙開小師弟的手,擡腳就走向霍戰離,宋解春伸手都沒來得及攔住,隻能眼睜睜看着霍戰離被他二師兄給拽過來。
宋解春:“……”
“怎麼?”霍戰離挑眉。
封轲擡手落在霍戰離的肩上拍了拍,責怪道:“你沒事兒讓他跟着我們走作甚?”
“那麼個想要抓人試藥的危險人物,若讓他跟着,那豈不是每日睡覺都得一隻眼閉着一隻眼睜着時刻警惕?”
“不會。”霍戰離肩膀一塌,同時腳下後撤兩步避開封轲的手,“他隻是想要有個能給他試藥的人而已,并非什麼大事兒。”
“喜毒之人一般都是如此。”
封轲眼皮子跳了跳,“可那些人找的試藥人都是自願的,哪兒像他那般見着個人就逼迫對方成為試藥人?”
“你怎麼肯定其他人的試藥人就是自願得來的呢?”霍戰離不答反問,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封轲噎住,他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就閉上,一時竟是找不到話來反駁。
見狀,霍戰離長歎,為難道:“我們尋藥一途不會平靜,我也是為了能多個幫手,這才跟他提議讓他與我們一塊兒離開的。”
“我許諾他,如果路上又遇見那些追殺我的人,能抓就給他抓活的,好讓他研制出來的毒能夠試出效果,一舉兩得。”
“話是這麼說,但是……”封轲承認霍戰離言之有理,可他心底還是不多情願。
試問,誰會想要一個剛照面就給自己下毒的人時刻跟在身邊?
宋解春握住二師兄的手,直勾勾看着二師兄,“我知道二師兄你在擔心什麼,但你想想,他手上都有足夠試藥的人了,還會看你麼?”
“我瞧着他跟你一樣是個愛吃的,說不得這一路上你倆還有得說呢?”
“不是二師兄你說的,喜歡吃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我說過這話?”封轲狐疑,“小師弟你是不是在诓我?”
宋解春認真臉,“當然不是,二師兄你真的說過,隻是可能你自己不記得了。”
“不可能啊,我自己說過的話沒道理這會兒會不記得才對。”封轲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眉頭越皺越緊。
宋解春打哈哈說:“就是說過,不信的話等我們哪天碰見大師兄,你問問,大師兄最實誠,他肯定不會騙你。”
“現在,咱們就先說定了讓秦儉與我們一塊兒離開!”
封轲張張嘴卻話還未說出口,人先被小師弟拽到了秦儉的面前——
“既是還要待上一日兩夜,那我們就麻煩你了。”
“沒事兒,我的竹屋夠大,你們想住在什麼位置自己選就是了。”秦儉很好說話,轉身扛起剩下的柴就先往竹屋方向去。
雖然他後天要跟他們離開這裡,但這些柴扛回去放着也不會壞,要是他哪天又回來了,不用再去尋柴火也有得用。
宋解春拉着封轲,招呼霍戰離跟上,四人很快就回到竹屋。
“這兒什麼都有,你們自便。”秦儉說完就去了他的藥房,關上門不知在搗鼓什麼。
宋解春看見院中有井,登時眼睛一亮,“我去燒點水洗洗!”
“我來幫你。”霍戰離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别說是宋解春,他也有點忍受不了身上的臭味了。
秦儉的身形看起來跟宋解春差不多,宋解春可以暫時穿他的衣裳,至于他,把身上衣裳洗淨晾幹了再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