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忙活起來,顯得沒事兒幹的封轲非常突兀。
封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氣悶不想說話,索性進竹屋去選房間。
“這竹屋建得還挺大,房間也多,明明這兒就秦儉一個人,也不知道他把竹屋建這麼大作甚。”封轲叭叭叭蛐蛐,然後選中了朝陽的一間,到床邊後立馬躺了上去。
不出三息,封轲的呼吸就平穩下來,睡着了。
宋解春和霍戰離燒水洗漱完,緊跟着也去尋了兩間相鄰的房間歇下。
他們這一日經曆太多,早就累得不行了,現下一安頓下來,個比個睡得快。
當然,三人睡歸誰,該有的警惕那還是有的。
秦儉根本沒管三人,翌日大早就不見人影,知道天黑入夜,他才匆匆從外頭回來。
“你這一天都不在,去做什麼了?”封轲守在門口,目光不善地盯着秦儉。
秦儉頓住腳步,目光往封轲身後看去,沒見其他人就知眼下的質問隻封轲一人的意思,當下不是很想搭理,擡腳繞過封轲就走。
下一刻,他手被人抓住。
“喂,我問你話,你一聲不吭就想走是幾個意思?”封轲不滿,用力将秦儉給拽回來。
秦儉瞥了一眼封轲抓住他的手,幽幽開口說:“我手上有毒,你不怕中毒?”
“你少吓唬我。”封轲手比嘴實誠,歘地一下就甩開了秦儉的手。
秦儉眸底劃過一抹笑意,“不信的話,去找你師弟瞧瞧。”
“……你來真的?”封轲死盯着秦儉,試圖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兒是吓唬他的痕迹,奈何不管他怎麼看都沒看出來。
所以,秦儉說的都是真的?!
秦儉晃了晃手,笑道:“你再不去的話,可就要來不及了。”
“啊啊啊小師弟救命啊!”封轲哀嚎着轉身去找自家小師弟。
秦儉目送封轲的身影消失後,方才擡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半刻鐘後,封轲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家小師弟,“嗚嗚嗚我是不是又中毒快要死了?”
“中是中了,但沒到死的程度,二師兄你别哭,很醜。”宋解春扶額無奈。
封轲“哦”了聲,收住眼淚,催促:“我不哭了,你倒是快點給我解毒啊!”
“急什麼,誰讓你又去招惹秦儉。”宋解春掐着二師兄腰間的軟肉一擰,就一天的時間他也不消停些。
封轲理直氣壯,“他一天都不見人影,誰知道他去做什麼了?我要是不堵住他問清楚,明日一早他真在路上背刺我們怎麼辦?”
“那你問出來了嗎?”
“我要問出來了還至于中毒來找你解毒?”封轲氣笑了,小師弟這不是明知故問?
宋解春攤手,“那不就行了,二師兄我跟你說,咱們既然是要他與我們一塊兒走,那就應該要相信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知道了。”封轲不甚服氣,但到底還是沒再還嘴,轉而催着小師弟趕緊給他解毒。
這次的毒普通,宋解春身上正好帶了解藥,遂倒出解藥塞進二師兄嘴裡,便把人給趕了回去。
“今晚好生歇着,别再整出什麼幺蛾子。”
封轲哭笑不得,“我可是你師兄!”
“你要不是我師兄,這會兒我才不會跟你這麼客氣。”宋解春會再多踹兩腳。
封轲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他小師弟不跟人客氣的時候是真的不客氣,“咳,我這就回了。”
一夜相安無事,翌日一早四人起來用了早食後,便帶着東西準備離開。
秦儉肩上挎了個包袱,瞧着裡頭好像沒裝多少東西的模樣,彷佛他昨日不見了一日人影什麼都沒幹。
“奇怪,我還以為他會大包小包帶上很多東西呢。”封轲湊到小師弟耳邊低聲嘀咕,倒不是他不想看看秦儉肩上的包袱裡都有些什麼東西,而是有點怕自己一動他就又中毒。
秦儉耳尖,循聲看向封轲,難得好心地開口解釋:“路不好走,當然要輕裝上陣。”
“不兒,我說這麼小聲你也能聽得見?”封轲驚愕。
秦儉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以後别在我面前交頭接耳,再小聲我也聽得見。”
“……路往哪邊走來着,走走走,别再耽擱時間。”封轲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秦儉。
宋解春和霍戰離相視一眼,笑着沒說話。
可等秦儉帶他們抵達出去的道路入口,他們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