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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至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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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啊,給你們找點東西。”

荀子卿聽不清他說什麼,握着劍猶豫着自己還能否支撐,忙在地下着急沖他喊:“阿澈!你躲開!”

蘇槐序似乎沒有聽到,有些精疲力竭地坐下,翻翻找找,根本沒擡手再運内力,下一瞬肩頭腰側甚至膝頭都見了紅。

荀子卿調息一半心急如焚,轉眼看到蘇槐序撂下的粗陋弓,下意識撿起來、搭上那支萬花順來的精制羽箭。

俠士初入江湖多習過騎射傍身,他學弓弦或投擲已是很久之前,幾乎忘了怎麼使力。眼下情況危急,他無法夠到那麼高處,内力運轉也力不從心,隻得用全力拉開、不抱希望地将弓弦張到最大。

隻聽得“砰”一聲弦響,粗制的藤條應聲斷裂,羽箭當空飛出、一箭打散了鳥群,可惜後力式微,上到岩石處便落到一旁。

蘇槐序站起來,在鳥群散開的間隙朝他伸手:“來。”

荀子卿提起劍,借着僅剩的氣力躍到他身側。

蘇槐序身形狼狽,卻笑靥如花等着他,張開雙臂将他一把摟進懷裡:“做得好!”

聽他聲音雀躍至極,荀子卿不明所以,想開口問什麼,扭頭便見萬花在他背後朝鳥群扔出一片藥霧。

霧氣嗆人,似是冰片混着龍腦,金翅烏一觸到這種煙塵便尖叫着一哄而散。

“快走。”蘇槐序拍了拍他的背脊示意他安心,手下牽動衣衫,用方才積攢的内力整條抽出。

聽得山崩石裂聲,碎裂的凹陷處碎石迸出,居然真的露出小洞。像是在命門上特意留的氣口,清新的風立刻卷着草木的清香灌進來。

金翅烏還在昏頭昏腦,兩人趁此良機彎腰跨出去,不多久就遇上落下的水流。再一進居然是個斷崖,蘇槐序順勢将人抱在懷,運起輕功一同紮進流瀑,從山腰直直墜落崖底。

崖底又是一個水潭,不過此處修了圍牆、擺了桌椅,一位年邁老僧正依着流瀑潭水飲茶,享這一處清淨無人。

他們從天而降落到水裡,掀起一人高的水花,将驚起的老僧淋了個透心涼。

老和尚顫顫巍巍放下茶具,目瞪口呆看着兩個青年人從瀑布掉下、又從水潭走出來。

兩人皆是渾身狼狽、氣喘籲籲,身上不是髒污便是薄薄的傷口。蘇槐序那從昨天開始就沒幹的長發已纏作一團,上頭零星飄了幾根金羽,眯着的一雙漂亮杏眼滿是倦怠。荀子卿則滿面水漬,一身水半身涼,氣息不穩而面色蒼白,跨出水潭時發冠終于受不住折騰,“啪”地一聲落到地上。

近處幾方院牆,遠望似有香火,他們一路到此,八成是到了徑山禅寺。

蘇槐序俯身替他拾起,荀子卿則望着老僧開了口:

“我們誤闖貴地,還請大師勿怪。小道無禮,敢問大師,可否借寶刹梳洗?”

鐘鼓陣陣,已過晌午,日光靜而烈,若非他們一身淋漓,隻教人誤以為日常無事。

老和尚呆立了會兒,聽他說話才雙手合十宣了句佛号:“施主稍等。”說罷轉身離去。

他們得空喘了口氣,還未擰幹袖袍,隻聽得金翅烏罵罵咧咧的鳴叫聲從瀑布後傳來。不多時,能飛善空的金翅烏從那天井破空而出,叫嚣着追來。

萬花蹙眉罵了句“陰魂不散”,誰知憑空一陣旋風起,雪白的海雕淩空而過,寬闊的鳥翅遮蔽日光、掀起狂風,将同是東海的金翅烏集體吓了回去。

“寒瓊。”蘇槐序對着上頭念了個名,“你來得可真快,快得差點用不上你。”

果不其然,有蓬萊執傘而來,仙衣飄飄鈴聲隐隐,不一會兒便閃到了他們頭頂,居高臨下問出聲:“你飛信叫我來,是看你落魄的?”

他語氣充滿不解,談不上不食人間煙火,也絕非冷漠無情,是真的不明白這些中原武林人到底什麼愛好。蘇槐序知道自己看上去很糟,無奈地發出一聲長歎:“有什麼辦法,你也看到了,我可打不過你們那群流氓鳥。還有蝰蛇、水鼠,還有這個、那個。”

蓬萊轉了轉傘柄又在空中踏出一步:“它們數量稀少,你又從何得來?”

“我記得幾年前東海有船沉了,一部分東西不知所蹤。你找的東海遺珠,是不是也包括它們?”蘇槐序望着他身後的流瀑,指了指,“山裡都是,小心瘴氣。”

蓬萊神色一凜,立刻點頭緻謝,招來海雕往方才山巅的方向飛去。

蘇槐序這才徹底放心,見身旁的道長也松懈下來擦劍,便仔細給他梳理、再把道冠戴回去。

荀子卿累極,幸好氣海未觸底、尚可自由調息,緩了會兒便面色恢複如常,朝他道:“阿澈,那些活物是東海丢的?”

“嗯,據說還有寶珠、貝母,埋了千年的沉木,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靈草,還給挖了許多名貴晶石、丢了十幾把兵器。”蘇槐序替他簪發,又将他濕漉漉的臉抹淨,笑着道,“他找這些都找瘋了。”

荀子卿點頭:“可惜除了活物,并無其他了。”

“等蘇漓得了人手、把這裡全挖了,誰知道能不能再翻出點花。”

蘇槐序給他粗略收拾過,又捏着他的手臂查看哪裡有大傷,索性都是點擦傷瘀痕。隻探到他手腕處,荀子卿本能一縮,而後幹脆将手背在背後。

“怎麼了?”萬花刹那沒了笑,忙拉着他将手攤開,反複看了并無傷痕,怪道,“疼麼?”

“不疼,隻是……”荀子卿情緒低落,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的臉,有些洩氣道,“我還是無法握劍太久、險些救不了你。”

蘇槐序揉着他的手指指節,低頭看了又看,一絲笑意從唇邊侵染開、最終爬上眉眼。

“子卿。”他溫和地喚他,擡起他的下颔迫他微微仰面直視,從他閃爍的瞳孔一直看到他的灰心,“弓弦雖遠輕于劍,可一、二石弓力皆付于指。你方才能拉開那弓,便無懼用劍。”

荀子卿霎時驚道:“可、可是,那弓弦不是你随手……”

“我釘了這個。”萬花接過他的話,噙着微笑往他掌心留下幾枚針、托給他看,“此針柔韌鋒利作穿骨用,我将他們别在藤上。木是黃金木,藤是百歲藤,沒那麼容易壞的。”

手心裡的的确是蘇槐序那套寶貝針包的幾枚,荀子卿盯着那些金色的特制針,越發不知所措:“可是……”

“我試過了張力,雖無準确,隻重不輕。” 蘇槐序特指他空彈的那個動作,說罷笑意更濃,輕撫上他的面龐,“子卿,你手上的經絡已無礙,信自己,也信我的醫術,好麼?”

荀子卿目不轉睛看着他,明白挽弓乃衡量手力的基準,原來打從拿了箭開始他便有了計較,不惜以身犯險也要迫他試一試。

隻為了讓他試一試、心無顧忌地試一試。

他看着看着雙眸騰了些霧,四指一收攏住那幾枚針,骨節分明的手雖有疲累,細細感知卻覺收放自如,根本同往常一樣靈活有力。他握着那些針也握着他的心,曾被師兄斬損的經絡和被往事磋磨的過往,都在掌心燒了起來、燙如拳拳心意。

荀子卿緩緩颔首,肯定地說給他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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