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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至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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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在場幾人皆驚,葉蕪菁茶也不喝了,愣了許久才緩緩放到桌上。

蘇槐序問出了結果,絲毫不理會梁絲桐的駭人目光,坦然轉向主座。

“按理說,除了這誤打誤撞的書生,你們合該隻知道徑山禅寺後山某處有路而已。”葉蕪菁摸着下颌,看了眼汗流浃背的伍辭淵,又瞅着她道,恍然,“你既是梁家女兒,難怪知道茶莊有入口。”說罷又去看縣丞。

縣丞吊着一隻手,深咳了幾聲,垂着胸口朝梁姑娘道:“今日此事,不僅關乎你性命,你那些同伴的命,還有此地郡縣百姓安危。不妨說出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梁絲桐聽了,卻冷笑一聲:“你們以為我是想運出那些箱子?”

“不是麼?”縣丞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葉蕪菁又驚,扭頭再去瞪蘇槐序。

萬花不緊不慢在旁坐下,幽幽地接話:“我一直頗為奇怪,為何北軍與黑市在找山裡的入口,而你這波卻一直在茶莊。你們不通消息麼?”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不過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何錯之有?!”

梁絲桐一語既出,竟有憤懑之态。

她先父梁莊主在世時,她也曾是無慮的姑娘家。

梁父是徑山一帶有家底的富戶,早早接管家業,早在鎮上有閑宅兩幾處,又買下茶莊與果林、占了一處小河,包攬餘杭來往絲綢生意,一度富足安康。

梁父不嗜酒、不好賭,唯在年少時拜過遊方奇人,從此喜算學與奇門,還喜往來客商籠裡的稀奇鳥獸。奈何他成家立業後忙于營生,便漸漸淡了念想,隻偶爾在家宅處弄些玩意兒。得了空,他也時不時去山林尋些稀奇貨、去各地觀一觀夫人不讓養的龐然大物。

山裡早有一座被盜空的古墓,雖有機關重門阻隔,卻為人從山坡打入過盜洞,是以空空如也。鎮上人很自覺遠離這處,以防貪玩的孩子不慎跌落。還因溶洞天然崎岖多岔、一旦迷失不複得出,根本無人敢同他一起冒險。

梁父領着仆從巡山也甚少去危險地,一次偶然從裂開的巨石裡探得路,好奇之下沿着狹縫前往,才發現山裡另有乾坤——

一處似迷宮的溶洞,内藏荒棄多時的陰陽道場,像是特地為了他準備的寶地。

從此,他便三不五時往那處跑,繪地圖、造纜繩,不久還運了鐵線鐵籠制成滑軌車便于出入。時間一久,梁父甚至略微修繕了岩洞,将已探明的地段都做成了通路,路疏通後可一直到達茶莊後山。其餘罅隙盡數填沒,隻餘幾處明面出口、制成了一處天然陣。陣法雖無甚大用,尋常人根本破不了,是絕佳的躲藏點。

梁父時不時來此消遣,洋洋得意自己的陣法傑作無出其右。

他做完這些花了數年,兒女漸長、事務繁多,便開始忙于新開發的東海貿易,一年半載都無暇顧及。直到船隻在海上遇了風暴,梁家船貨兩空,一時債台高築。

梁父如臨大敵,奔走籌措想方設法填銀子窟窿,想過賣了地産、茶莊,甚至開鑿的洞窟。

一日,有個大腹便便、商人模樣的老爺找到他,說無意中知曉他藏了一處寶地,自己有重要貨物要避開水賊耳目、分批運至淮南,便看上了這處不為他人知的密道,不如借與他用用?

隻要肯借,幾次租金可抵貨金。

見此人不過要運些小木料與精鐵鑄件,像極了嶺南來的商隊,拿出的還是真金白銀。梁父被這筆天降橫财晃了眼,且他的迷宮通路的确能繞開徑山要道,隻當對方無意中撞見了入口,自己的愛好有了用武之地,便滿口答應。

那時的梁家,還不知此人來自黑市,還不知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商隊運貨規矩又迅速,等巡河放哨的賊人開走,便立刻運貨上路,仿佛真的為了避開水賊山賊的哨卡、借路走過徑山而已。

梁父此後又與他們做了幾筆運貨買賣,還借商隊的車從遠地運了些稀罕石料倒手,一來二去分得不少錢财。他心急火燎還了貨款,總算松了口氣,也越發信任這些過客。

商人知曉梁父酷愛珍奇,在他做壽時特地帶來了幾樣禮物報答他的恩情,還神秘兮兮地引他到無人的屋中看:

一籠幼鳥、一對蝰蛇,還有一顆珊瑚光彩奪目,後邊一進則是其他稀奇古怪的鳥獸魚蟲和一些玉石寶珠。

梁父此番大開眼界,瞬間被迷得眼花缭亂,又為這些珍寶過于惹眼猶豫着推辭。恰逢梁家的小女兒絲桐從院中來,一路喊着從酒席離開的父親。

人心總是貪,尤其是面對心愛之物。梁父情急之下心念一動急忙收了,第二日趁夜全藏進了密道裡。

那荒棄的水陸道場剛好隔開了争鬥的鳥獸,他将它們分開安置還設了關卡,投放了些許伴獸在此教導。待幼鳥擅飛、靈蛇長成時,再也不想逃脫。

梁父從忐忑不安到放心自己的陣法巧妙,如此過了一年,見無事發生,終于安心了。

一日雨夜,那回後就再也沒見的商人掂着肚子扣響了梁家的門,見了他便開門見山,說要運一批貨。

事出突然,梁父留了心冒雨去清點,掀開油布隻見是一箱雪白奇石。石頭隐隐約約冒着寒光,似乎是東海某地特産的精礦。

梁父經商多年也曾見過這種奇石,立刻回絕說,這些是制兵甲用的精石,是不可私運買賣的。

商人哈哈大笑,這時才目露冷光,說他當年收取的奇珍異獸,不也是搶的東海之寶?明面上船沉了,實則被劫了,俠客島一路追殺海盜和陸匪,還追查了好些商戶。梁父早就是他們同夥人,來往客商明眼看着,早就賴不掉了,除非全家都不想活了。

他們哪裡是躲什麼水賊悍匪?分明是躲徑山關卡的郡縣守衛。

梁父明白過來上了條什麼賊船,立刻昏厥過去。

可他一來抵抗不了黑市龐大的勢力,二來舍不得那些日久生情的靈獸,醒來後面對着痛哭流涕的妻女,咬咬牙再次見了商人。

他歸還了大部分玉石珠寶,隻留了長成的鳥獸,封了隻有自己知曉的幾處通路,給指了個備用口以作應付。

誰知黑市得了甜頭,又領來了個自稱都尉的人,他們不由分說開始運大物件,到後來還讓梁父幫着運箱子。

梁父看着滿滿當當的箭矢差點沒背過氣,且看他們隻運進暫不運出,似乎想藏匿足夠的兵刃,待時機成熟再運出作他用。而早前無數次留下的石料與精鐵鑄件,被修成了堅固的門。

江湖上果真有人漸漸注意到這裡,徑山寺的和尚也開始時不時幹擾。

梁父瞅見那麼幾回打探消息的,覺得朝不保夕,幹脆在一次俠客模樣的人攔路問詢時,悄悄指了徑山鑄鐵門。

而後運貨的隊伍起了争執,又有更多的陌生面孔參與進來。打鬥一時甚嚣塵上,最終商人一夥敗走,竟有數月不曾再來。

梁父終究是個繼承家業的膽小商人,他恐鳥獸被發現敗露自己的一時貪心,連連否認入口,也承認打不開鐵門,裝作誤打誤撞進到山裡,隻想竭力撇清關系。

不知天意所為還是命運使然,喜讀野史的伍辭淵竟在此時闖入了迷宮,還在岔路繁多的溶洞找對了路,最後竟不知怎麼撬開了古墓的那道石門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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