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起身收拾碗筷時,覃斯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拇指輕輕擦過我手背上的紅痕,“你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燙到了,”我抽回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傷痕,“廚具用得不是很習慣,沒事。”
“以後還是我來,”覃斯言接過我手中的碗筷,“你什麼時候洗過碗?放着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廚房暖光下顯得格外熟悉又陌生。
将他買回的食材拎到餐廳,我機械地把青菜放進保鮮盒,又将冰箱整理好。
哄睡思黎後,我從酒櫃深處摸出一瓶紅酒,是我們結婚時存的。
後院的夜風帶着涼意,我蜷在藤椅上,看着遠處城市的燈火一盞盞亮起。
不知怎麼的,有種鈍痛在胸腔蔓延,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一條毛毯突然落在肩頭,“别着涼了。”
覃斯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扭頭,月光勾勒出他的輪廓,“謝謝。”
說完我便回過頭,酒一杯接一杯下肚,視線也漸漸模糊。我靠倒在椅背上,發現他還站在一旁,“你還沒走?”
覃斯言歎了口氣,突然彎腰将我整個人抱了起來,毛毯滑落在地。失重感讓我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臉頰貼上他的頸窩。
他身上的溫度讓我想起無數個寒冷的夜晚,我都是這樣依偎在他身上取暖。
“幹什麼?”我的聲音悶在他肩頭。
“天冷,你會生病。”他低頭看我,呼吸掃過我的額角。
“放我下來,”我沒來由地鼻頭發酸,“病不病的,我心裡有數。”
“我約了阿克塞爾,”他抱着我朝卧室走去,“這周日。”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我掙紮着想從他懷裡離開。
“别亂動,”他收攏手臂,聲音突然嚴厲,“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這句話讓我的心猛然鈍痛,我停下掙紮擡頭看他,“斯言,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說,他一時愣住,瞳孔微微收縮。
“黎仟仟,”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在安靜的卧室裡顯得格外刺耳,“你想了半天就得出了這個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