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木看出樊斯年在吃醋了,但他以為他在解釋了慕清是慕家人,隻是給他做了個檢查後,樊斯年就不繼續把慕清看作情敵了,原來樊斯年還在吃醋嗎?
這也太可愛了。
“……笑什麼?”
樊斯年由陰陽怪氣轉到直白質問都沒能得到樂嘉木的回複,氣得不行,樂嘉木在一旁卻笑得雙眼眯在一起,像隻偷了腥的貓,見狀他滿腔的氣一下就被卸了個幹淨。
樂嘉木笑着捏了捏樊斯年的臉:“斯小年,你怎麼這麼可愛?”
樊斯年執拗得很,沒得到解釋前他都會一直揪着這件事,見樂嘉木嬉皮笑臉的,像是要把這個話題混過去,狠下心甩開樂嘉木的手:“莫名其妙,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樂嘉木終于笑夠了,正了臉色,和他解釋:“他想進入訓練營,但不熟悉訓練營的篩選流程,所以就來問我。”
“你就知道嗎?”樊斯年不接受這個說法,“你又不是訓練營的人。”
“但我父親知道啊。”樂嘉木說。
“那他怎麼不直接去問你父親?”樊斯年問。
樂嘉木一噎。
對哦,慕清為什麼不能直接去找他父親?
樂嘉木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個謊應該怎麼圓,他一直都不怎麼擅長撒謊,但他又不能說真話,他現在還不想讓樊斯年知道慕清是他派去訓練營,幫他照看樊斯年,不然有些事情樊斯年肯定會連慕清也瞞着不說,那他就完全不知道樊斯年在訓練營裡是個什麼情況了。
“那我以後不和他聯系了。”樂嘉木哄他,再次試圖蒙混過關這個話題。
樊斯年比樂嘉木心思要細膩得多,一眼就看出樂嘉木瞞着他有事,聯想到慕清的姓,他問:“是和慕家有關嗎?”
樂嘉木愣了一下,意識到樊斯年誤會了,但這正好是他圓謊的機會,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樊斯年還秉持着沒進樂家門不能過多參與樂家事的原則,聞言就沒再繼續糾纏這件事了,隻最後淡淡警告了樂嘉木一句:“你是樂家人,居心叵測想要靠近你的人數不勝數,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不要和他聯系。”
“隻是因為這個嗎?”樂嘉木問。
樊斯年低眸:“還有……我的私心。”
樂嘉木滿意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我隻喜歡你一個人。”
“嗯,我知道。”樊斯年面上假裝被安撫好了,心底卻一句話沒聽進去。
樂嘉木隻喜歡他和别人想勾引樂嘉木有什麼關系?萬一樂嘉木不小心中了慕清的圈套呢?樂嘉木是不會主動變心,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手段太髒,強迫樂嘉木變心呢?
他還是不放心。
樊斯年默默想着對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按時進入訓練營會會這個叫慕清的家夥了。
哄好他,樂嘉木又想起要勸樊斯年按時進入訓練營的事情,把自己構思好的長篇大論一股腦地全說給樊斯年聽。
樊斯年還在想着慕清這個“情敵”,這次沒有幹淨利落地說自己不去了,而是思考良久後問樂嘉木:“你更喜歡上進些的嗎?”
樂嘉木見有戲,連忙點頭:“當然更喜歡上進些的了,互為伴侶的兩個人齊肩各在自己的領域有所建樹,想一想都覺得人生圓滿啊。”
果然那個叫慕清的競争力在這裡。
樊斯年心底給慕清記上一筆:“給我幾天時間,我考慮考慮。”
“你終于同意要按時去訓練營了嗎?”樂嘉木驚喜地撲在樊斯年身上,問。
樊斯年冷靜地抱穩他:“沒有,我隻是說考慮考慮。”
樂嘉木不滿地說:“你怎麼和我父親一樣,我說要提前進入訓練營,他也說讓我拿一周時間好好考慮考慮。有什麼好考慮的啊,我提出來肯定是深思熟慮決定好了的。”
那天晚上樊斯年就顧着抗拒一個人進入訓練營了,這件事倒是沒過腦,也沒經心。樂嘉木再次提起,他才想起那天晚上樂嘉木也和他說過這件事。
“确實該好好考慮。”他說。
樊斯年雖然不清楚提前進入訓練營要經曆些什麼,但訓練營不會向想進入它的人降低門檻,所以樂嘉木肯定要證明他有高于訓練營入營門檻的實力。
然而科學研究證明,未分化的人各方面都是弱于已分化的人的,對精神力的掌控力也是微乎其微。
雖說這些差距都可以通過訓練追趕上,但他不敢想樂嘉木要受多少苦。
樂嘉木仰頭:“怎麼?你不信我?”
樊斯年搖頭:“我信你,但也沒必要為了陪我選擇提前進入訓練營。”
樂嘉木“切”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因為不想和我分開,前幾天鬧脾氣不肯按時進入訓練營的。”
樊斯年臉皮厚,聽了也不羞愧,隻反複和樂嘉木講着過早過度使用身體的危害性:“你分化不會太晚,沒必要急這麼一天兩天。至于我,我們周末可以見面,平時你也可以偷偷去看看我。”
“那我要是不偷偷去看你呢?”樂嘉木問。
“那我應該會難過死吧,畢竟我一天都離不開你。”樊斯年說這話時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看起來就像句随口說了句玩笑語,隻有和他從小長大,對他情感表達方式了如指掌的樂嘉木能察覺到其中的真情實感。
“難過死那也太丢人了。”樂嘉木笑了一聲,“我會去看你的。”
兩人都是做好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的性格,因而樊斯年的勸說,樂嘉木也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的。
他靜靜等待着他和樂鴻光的一周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