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木和樊斯年熬了又熬,終于熬到了最後一門——生理學。
生理學的考試方式和其他學科的考試方式不太一樣。
因為學生們有的已經分化,有的尚未分化,而已經分化了的第二性别也不盡相同,因而學校從很早之前生理學的考核方式就是機考了。
在考生們填入自己的信息後,生理學考核網頁就會自動根據檔案匹配對應的生理學試卷以供考生作答。比如尚未分化的考生拿到的試卷是ABO通用試卷,而Alpha考生拿到的試卷則是Alpha專屬試卷,以此類推。
樂嘉木早就把Alpha的生理知識啃得滾瓜爛熟,生理學向來隻填Alpha相關的部分,因而這一門考試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難題,本來他也不打算這一門考什麼高分數。
可樊斯年就遭殃了。
因為帝國向來注重對第二性别的科普教育,所以學校為了響應國家号召,生理學試卷上沒有一道選擇題,全是填空題和問答題。
而他被樂嘉木要求隻學好Omega的生理知識。如果他尚未分化,他的試卷還不至于空白,畢竟還有Omega部分的題兜底,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分化,還分化的是Alpha,生理學考核網頁自然也給他匹配的是Alpha專屬試卷。
樊斯年看着完全陌生的Alpha生理問題,頭一陣一陣的痛。
零分不可怕,問題是他得了零分,要怎麼和樂嘉木解釋他身為一個苦學Omega生理知識的三好學生Omega,為什麼生理學考試分數是零分。
樊斯年隻能祈禱分數出得晚些,留給他圓謊的時間。
然而校長太體諒專門請假回來考試的兩人了,考完所有科目後,校長就讓老師們把兩人的試卷找出來先行批改。
不到一小時,樂嘉木和樊斯年就收到了自己的成績條。
“我考得好差。”樂嘉木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成績條,就來看樊斯年的。
樊斯年眼疾手快地把樂嘉木共享電子屏的權限關掉,若無其事地說:“我們該回訓練營了。”
樂嘉木盯着他左耳耳垂上閃光的終端:“為什麼不給我看?”
樊斯年哄他:“等去了訓練營再給你看。”
樂嘉木指了指自己:“樊斯年你看我像個傻子嗎?等去了訓練營你早就把成績條改成你想要給我看的模樣了。我現在就要看。”
樊斯年掙紮:“我保證我不會改。”
樂嘉木撇嘴:“我不信,你現在就拿給我看,不然我不理你了。”
很幼稚的威脅,但對樊斯年很有用。
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把樂嘉木的權限恢複了。
“你的生理學考試成績怎麼是零分?”樂嘉木如樊斯年預料的那般,問。
果然,他還得慶幸學校為了保護考生隐私,所以不會标注考生考的是哪份試卷嗎?
但樊斯年還沒想好理由,于是他隻是垂着眸,看起來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
樂嘉木最見不得樊斯年這副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模樣,在他眼裡,樊斯年永遠自信冷靜,不會向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低頭。
因而他哪還顧得上疑惑樊斯年Omega生理知識學得那麼好,為什麼隻考了零分,連忙用貧瘠的詞彙安慰他:“我們本來也好久沒上過課了,考得差正常。”
樊斯年順着台階下:“但似乎考得有些太差了,我生理學居然一分沒有。”
零分是很不對勁哦,但他不能說。
樂嘉木幹巴巴地接着安慰:“一定是因為學校把生理學的考試題庫更新了,你沒學新的,肯定就答不上來。”
“那你呢?你考試的時候遇到的是新題還是舊題?”樊斯年揪着這點問,像是不找出自己考零分的原因不罷休。
樂嘉木回憶了一下,不确定地說:“應該是有新題,有舊題?你應該是運氣不好吧,全分到了新題。”
他記性不好,所以他從來不給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分注意,即使隻是一兩個小時前的事情。樊斯年問起,他努力在自己的記憶裡翻了又翻,也沒能想起自己剛才究竟做的什麼題。
樊斯年深知這一點,見他已經成功把樂嘉木帶偏,不明顯地勾勾唇,面上卻還維持着失落的模樣。
樂嘉木已經邏輯自洽,他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回到訓練營後,兩人分開,去各自的訓練場地。
樂嘉木和樊斯年相處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相處的,一和樊斯年分開他就覺出些不對勁,但他還沒深思,就被相熟的教官攬上肩:“上周五你不在,我們訓練着都沒勁。怎麼樣,今天訓練玩點不一樣的?”
樂嘉木起了興緻,按下心中的疑惑,問:“玩什麼?”
不同于其他武職學員的公式化訓練,樂嘉木的訓練一直都是跟随着教官的想法而變化的。今天可能是1v1對決,明天就可能是多v多大混戰。
按教官們的說法是,前線可沒有人玩公式化的那一套,既然麥金托什皇帝這麼看重他,那麼就提前讓他體會體會前線戰場的靈機應變。
這個搭樂嘉木肩的教官平時就愛玩點遊戲,因而他的想法也往往和遊戲有關。
他料定了樂嘉木不會拒絕,早在樂嘉木到來之前就讓剩下的幾位教官駕駛機甲在訓練場不同處進行隐蔽。樂嘉木的任務就是通過熟練的機甲操作找出所有隐蔽的機甲,但要注意自身與隐蔽機甲的距離。如果樂嘉木所駕駛的機甲與隐蔽機甲相距十米但他并沒有發現隐蔽機甲的存在,隐蔽機甲即可對樂嘉木發起攻擊。被命中三次,就算樂嘉木任務失敗,要請他們所有教官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