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都是生肉鋪子,幾乎整條街都是魚肆,臭氣沖天,這是倉冶沒有想到的。
兩人轉了一圈,天色已然全黑,有些小鋪面已經開始收拾攤面,信中所說的魚肆到底是哪家,倉冶沒有半點頭緒,卻見玄白折返回去在一處魚肆停了下來。
“阿冶喜歡吃魚嗎?”玄白問道。
倉冶用袖子扇了扇風,道:“不喜歡,刺太多。
玄白輕笑,擡腳而入。
“是他家?”倉冶低聲問道。
玄白微微點頭。
“你如何知曉?”
玄白道:“信裡隻有兩個數字,一和三,你看那家店鋪的标價。一路過來,都是一錢四斤,隻有他們家是一錢三斤。”
倉冶無法求證,他剛剛隻顧着捂鼻子,并沒有注意。
“買魚嗎?”那店家見他倆進來,迎上來問道。
玄白道:“買。”
“兩位請看,都是今天新打的,新鮮着呢!”引着二人進入。
倉冶緊跟着玄白步伐,餘光瞥了一眼那店家,年歲有四十多,體格壯碩,渾身髒的不成樣子。
店裡不同于一般的魚肆,隻有個攤位,繞過遮擋的圍簾,是個大堂一般的所在,裝修簡單,中間放了幾張桌子,兩邊都是大水缸,養滿了魚,很奇怪,店鋪裡面居然幾乎沒有魚腥味,甚至有淡淡的檀香味。
一名小厮迎了上來,道:“随便挑,随便選。”
玄白道:“你會做魚嗎?”
“當然會。”
玄白給了一錠銀子,道:“要兩條,一條紅燒,一條清蒸。”
小厮袖子掃了掃長凳,為二人添了茶水,道:“馬上便好,兩位稍等。”
倉冶道:“你要吃魚?”
“嗯,時間還早。”
很快,一黃一白的兩條魚端了上來。
玄白夾了一塊紅燒的放到倉冶碗裡,道:“這個沒刺,嘗嘗。”
倉冶半信半疑地送入了口中,鮮香四溢,細細咀嚼,果真沒刺,而且比王宮的禦廚做的好多了。
“皇城離海不遠,這魚是海裡的。獸族的魚是河裡的。”玄白緩緩道,又夾了一塊清蒸的放到了倉冶碗裡。
這次倉冶吃的很快。也依樣畫瓢,夾了一塊紅燒的給玄白,道:“一起吃。”
此時,距他們吃過晚飯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來點夜宵,正正好,要不是一會兒還有要事,倉冶還想來點酒。
兩條魚吃完,倉冶有點意猶未盡,街道上響起了鑼聲,夜市要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