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霭蒙蒙,枯葉潇潇,山谷背陰面的積雪還沒有化,被兩側險峻的山峰圍着,寒風穿過山谷,擾動濃霧回旋湧動,留魂谷還同幾百年前一樣的險山惡水。
倉冶狼爪踩在厚厚的枯葉上,發出輕微的脆裂聲響,也觸動金色的法陣,微微顯露,他曾經設下的大陣仍然還在。
他跟着記憶當中的道路,來到了石壁前,望着上方濃厚的濃霧,微微回頭,朝後道:“哥哥,抓緊了。”
玄白伏在他背上,穿着厚厚的大氅,整個人陷入倉冶濃厚的毛發當中,暈的迷迷糊糊,聞言雙手環了他的脖頸,抓緊了兩側的毛發。
倉冶伸展四爪,猛然朝前一躍,順着石壁快速奔跑而上,濃霧自他身側散開,奔湧片刻,又在他身後聚攏。
片刻的功夫,倉冶便抱着人來到了一處溫泉旁,池水宛若寶石一般透徹,泛着淡淡的紅色,上方霧氣氤氲,池邊生着些蒲公英,雪花一般的小傘載着種子悠悠搖蕩。
一道屏障自溫泉展開,将二人所在之地隔出來。再援着周遭草木,将靈力延伸至幾十裡之外,如此,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隻是,如此蕭二等人必然也會察到他回來。
倉冶便是要讓風潇衆人知曉他不僅回來了,而且是沖着蕭二來的!
倉冶解了玄白外衣,抱着人踏入了溫泉,剛觸到水面,玄白眉頭便皺了起來,雙手不禁抓緊了他的衣物。
“哥哥,忍着點。”
傳言這溫泉水是上古神仙的血液所化,是療愈傷口的聖藥,當年他看着此地險山惡水,又有如此療傷之地,便将此地作為了風潇的總部,隻是這潭水幾乎沒有人用過,隻因有傷之人入此水,便會有如螞蟻噬咬一般的劇痛。
大夫說哥哥不過是傷寒,他亦醫好了他的外傷,可幾副藥下去,他總是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不見好轉,
探過脈息,靈根雖依舊空空,經脈已然複原,隻是神魂修複的速度也太慢了,也許便是這原因導緻他連小小的風寒都抗不過。
他知曉血煞之術損耗神魂,卻不料竟是如此之快,那五年當中,哥哥不僅要躲着軒轅令與風潇的追殺,還要為自己修補神魂,去收集那三百胎發,如今自己完好如初站到了他面前,他卻倒下了。
神魂破損,除了慢慢将養,便是用那修補神魂之術,收集他人祝念,然後經媒介隐入神魂,可是此法往往耗時過長,如今哥哥這般境況,他隻怕昔日一劍蕩滌仙門百家的寒客仙君會倒在一次小小的風寒之下。
這裡是他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法了。
“阿冶......”玄白迷迷糊糊地喚道。
“哥哥!”倉冶應道。握着他的手腕,摸着他的脈息,靈力在經脈當中遊走,那受損的神魂正在緩緩修複,心中逐漸歡喜。
玄白隻覺周身刺痛,雙手不禁緊緊攥着倉冶的衣服,摸到了一片滑膩,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倉冶寬廣的胸膛,微微一怔,低頭見自己渾身濕透,雖穿着亵衣,但胸口敞開着,正靠在倉冶懷中,燥熱忽地從心口竄至臉頰,猛然将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