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倉冶未動分毫,自己卻一個趔趄,向後倒去。
“哥哥!”倉冶驚呼,怎地他剛醒來便反應這般大,攥緊了玄白手腕,将人拉回懷中,為防他精神不濟滑到,一手攬住了他後背。
熱氣自池中氤氲而起,彌漫在兩人之間。玄白掙紮着,忘卻了身上的疼痛,慌道:“阿冶,你做什麼?這是哪裡?”
“哥哥,别動!”倉冶看着眼前的人因池中的熱氣,臉上染了幾抹春色,慌張的模樣撓的他心間癢癢,可他的掙紮,他的傷,卻讓他心間酸澀。
玄白聞言不再掙紮,喉間幹燥,不禁咽了咽口水,微微向後仰去。
倉冶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眸間暗淡了下去,卻還是哄着他一般,微微笑着,聲音輕柔,道:
“這是留魂谷的紅玉譚,哥哥忘了?昨日說好的,你答應了來療傷的。”手中不自覺将他拉的更近,言語間似有些委屈,眼睛柔柔看着玄白。
玄白垂眸,不敢對上倉冶的目光,皺着眉頭,拳頭仍舊緊緊攥着,聲音有些虛:“我......我忘了。”他确實忘記了,自打那日染了風寒,他便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哥哥?疼的厲害嗎?”倉冶問道。傷越嚴重,這池水帶來的疼痛便也會更加劇烈,他身上沒有什麼傷,泡在這裡,隻是微微不适而已。
玄白輕輕點了下頭,随即又馬上搖頭:“無礙的。”
倉冶瞧的心間悶痛,将人忽地拉入懷中,緊緊抱着:“哥哥,疼便是疼,我知道你疼,你不必.....”倉冶沒有再說下去,隻将人抱得更緊。
玄白怔怔僵在他懷中,溫熱将他包圍,倉冶的胸膛更熱,幾百年間,除了眼前的人,從沒有人關懷過他疼不疼。
他早已習慣了傷痛,幾百年間從心到身,他太熟悉疼的感覺了,隻是不再在意。
此刻周身的血肉都針紮似的疼,遍及經脈,甚至神魂。
但置身于溫熱的懷抱中,氤氲着淡淡的青草氣息,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那遍布四肢百骸疼痛仿佛在慢慢消減,閉了眼睛,額頭埋在他肩膀,緩緩擡起手,将倉冶腰間環抱,逐漸收緊。
倉冶感受着他的動作,心中卻是悶痛更甚,隻道他因疼痛難耐,尋個依托,将人抱的更緊,一手輕輕拍着他後背,撫慰着他:
“我陪着你,每日兩個時辰,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