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是孩子心性,這小丫頭永遠沒有半點心眼。
倉冶看向了玄白,隻見他耳根、臉頰微微有些發紅,不知是風吹的還是這地瓜太燙。
倉冶擡手将玄白在微風中淩亂的發絲朝肩後攏了攏,再将他嘴角的一點黑用拇指擦了擦。
玄白從容不迫,将手中的的最後一點地瓜皮扔掉,不去看他,鎮定自若等待着倉冶做完一系列動作後,理了理袖子才轉頭去看他,卻見倉冶看着這邊,似有一霎的慌神,然後便怔怔地,出神看着自己。
倉冶忘了,自己這雙手,方才剝過地瓜,粘着一片黑木灰,原本隻是一點黑星子,被他擦過,成了一片的溫柔的黑。
那白玉啊,有了瑕疵會讓人遺憾,摒棄。可若是神仙,沾了點煙火,才最是撩人。
玄白看到了倉冶發黑的雙手,取出帕子,拉過他的雙手,一點點擦過,要抽回手,卻被倉冶攥緊,奪過帕子,直勾勾盯着他,湊過去輕輕擦着嘴角,喉結滾動。
“哥哥……我餓了……”倉冶低聲道,在他嘴角輕輕啄了一下。
熱息撲打在臉側,玄白耳根一霎紅的徹底,被目光灼的不自在,想掙脫雙手,倉冶卻緊緊攥着。
玄白無法,餘光瞥了眼他身後,隻見那女孩正在大快朵頤。
吞了吞口水,蝶翼一般在倉冶唇上掠過,馬上站起身,整理衣擺。
倉冶摸了摸唇,嘴角上揚,忽地轉身,手臂搭在四魔頭肩上:“吃這麼多地瓜,幫我辦點事呗!”
“啊?你不是請我吃嗎?”四魔頭有些慌。
“诶,這事不難。非常容易。”
“不難?”
“不難。”
“你先說說。”
倉冶道:“有一幫人,長着翅膀,欠了我大筆的銀子,我怎麼都追不上……有人說他們進了那片林子,你家在那邊,能不能幫幫我?”
“長着翅膀?”
“對。”
“是不是有個人很大眼睛?”
“對對對對!你見過?”
“嗐,還以為什麼事,他們老追我,二哥讓我給他們下點毒,關起來了。”
“哦~關起來好!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們?我要要回我的銀子。”
“沒問題!包在我……”四魔頭話語未落,數枚青色的竹葉彪劈空而來,嗚咽蕭聲響起。
“小心!”倉冶一把将四魔頭推開,兩枚竹葉镖蹭着發絲射過,插入了地面。
玄白揮出長劍,将射來的幾枚彪盡數擋下。
“大哥回來,怎麼不進來坐坐,在這裡哄騙小孩子?”一人身着彩衣,手中一支長箫,腦後豎着高高的馬尾,上半張臉戴了黑色的惡鬼面具,踏着蕭聲落下,桀骜不馴。
身後跟着十多人,都與他一樣的裝扮,隻是沒有面具。
時隔幾百年,他沒有一絲變化,還是這般喜歡排場。
蕭二,蕭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