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宓的屋内傳出男人急促的呼吸聲,門外的壯漢還在大聲喧嘩。
溫煦靜了靜心,明明是秋色寒風的季節,他額頭的汗液,正在大顆大顆的順着臉頰滑落,額前的碎發也被打濕随意的貼在腦門上。
精心做的妝造此刻已經淩亂不堪,衣服也起了褶皺,西裝的領帶歪歪的挂在脖子上,扣子已經松散開來,松垮垮的西裝穿在身上。
溫煦微微仰頭,漆黑的屋子内,二人距離太近,彼此之間彼此交融,溫煦扭頭嘴唇不小心從況野臉頰擦拭而過。
況野隻覺得濕意的觸感從自己的臉頰處擦拭而過,微微一愣,看不清的眸子憑着感覺再次湊近了身下的人。
溫煦目光緊緊的盯着屋門,心在胸前裡面“咚咚。”的跳着,感覺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一樣。
“沒事的,他們不敢進來。”耳邊傳來男人的安慰聲。
溫煦聽到這話一扭頭,看着面前湊過來的人臉,兩個距離0.01米,溫煦感覺自己微微動彈一下,就要親上況野的唇。
他不敢再亂扭,可是身下的腿和男人的呼吸都讓他無法忽視,溫煦目光盯着況野的唇,不自覺的滾動了喉結。
“咚咚咚。”屋門被敲響。
“你好,我是這次拍賣會的工作人員,我們會場今天出了狀況,現在安排各位前往備用間,先生麻煩整理好随身物品出來,我們帶你過去。”外面的人禮貌道。
溫煦見況野不為所動,又不知道外面的門鎖了嗎,萬一對方再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那有嘴可就說不清了。
“先生,您在聽嗎?。”外面的人催促。
溫煦見狀清了清嗓子:“馬上。”
目光又看向況野,身下微微掙紮了一下:“你…能不能…放開我,這樣挺别…扭的…。”
話落,身上的鉗制瞬間沒有了,況野松開他後退兩步,站在不遠處目光看着溫煦。
房門再次被打開,況野拄着導盲杖拉着溫煦從屋内走出,溫煦臉上多了一樣東西。
他帶着淺藍色的醫用口罩跟在況野身後,現在那些大漢被保镖控制的差不多了,賓客們也陸陸續續的朝備用廳走去。
大漢被壓制在地上,眼神看到溫煦之後,不安分的在地上扭動着,像一隻巨大的毛毛蟲一樣。
“媽的,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要撕了你。”大漢面目猙獰,在地闆上掙紮着惡狠狠道。
五個保镖用力的按壓着身下的男人,壯漢依舊嘴上不饒人的威脅,況野一個轉身,擡腳,一腳踩上了大漢的頭,用力的在腳下踩着。
他神色淡然,臉上挂着墨鏡看不清喜怒哀樂,隻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栗。
況野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聒噪。”
溫煦站在旁邊看着,感覺差不多了,反正對方又沒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是愛打嘴炮,嘴硬。
壯漢臉朝地被踩在地上,嘴裡“嗚嗚。”的口齒不清,不知道在喊叫什麼。
溫煦伸手扯了扯況野的衣服,在他耳邊低聲道:“好了,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想去看神秘獎品。”
溫煦的話像安撫劑一樣,況野冷“哼”一聲,擡腳轉身,動作幹脆利落,壯漢臉擡起的時候,鼻腔裡流出鮮血,糊了滿臉,随即滴落在地闆上暈染開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滑稽。
顯而易見,剛才況野的力道有多大。
溫煦被況野牽着,扭頭看了一眼,備用廳,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拍賣會,剛才的小弊端大家顯然都沒放在心上,很給喬家人面子的。
喬家不是個世大家族,十年前靠承包煤油場起家的,也算是暴發戶的一種,後來生意越做越大,才有了今天的一席之地。
很多名門小族都想攀一下喬家,大家都秉承着,世大家族攀不上,這種中流階級至少可以攀一下。
況家不一樣,是海城三個世大家族排行第一,百年地基和傳承,可謂是在海城一手遮天,沒必要看任何的臉色和行事風格。
況野拉着溫煦被管理層帶到了二樓,拍賣會已經走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
“況先生是吧,這邊請。”侍從道。
況野點了點頭,不知何時牽着的手早已松開,溫煦像個小跟班一樣帶着況野朝電梯口走去。
二人上了二樓,貴賓室7,放眼望去樓下觀衆席都是攢動的人群。
況野帶着溫煦坐了下來,真皮沙發微微陷落,看起來很柔軟,他将手中的導盲杖靠在了桌子旁,聽着主持人的介紹。
“接下來,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最後一件神秘拍品。”
主持人在台上發話,會場側邊推過來小車子,上面放着被紅絲絨蓋着的神秘獎品,溫煦好奇朝下望了望。
況野聽到身旁的動靜:“喜歡?。”
溫煦看着台下的神色微微一愣:“好奇而已。”
可能是之前跑的有點累,說話有點氣虛,還在喘。
況野沒再說話,當紅絲絨的蓋布被輕輕扯下,裡面的展品映入溫煦的眼簾,玻璃展品櫃裡擺放着一串手串,是今天的神秘拍品。
溫煦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串深黑色的手串,熟悉,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