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随風逐浪少年時

（二十一）司運

“根本就是雙方互利的事嘛！”司命幹淨利落地說，“我答應你不告訴别人就絕對不會告訴别人。”

“我再提醒你一遍，想好了再做決定。”久願長明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神棍——明明早已決定不會給司命反悔的機會，卻一次又一次的誘導他，讓他自己做決定。

司命抱緊他的盒子，低着頭用力想：“聽崇明哥的意思，他告訴我關于念力的秘密，我以後如果再夢到陣圖，就要把陣圖交給他。而且不能把秘密告訴别人。他大概是覺得這麼做是占了我的便宜，所以才反複提醒我要想好了再答應。其實那些陣圖隻是對魔法師珍貴，對我又完全沒用處。

“如果沒有他幫我解決念力的問題，我能活到高中畢業嗎？我還有太多的事想去嘗試……什麼事能比我的小命更重要？怎麼算我都不虧。”

他瞄了一眼風度翩翩的久願長明，接着想：“他被封印了七十年，醒來後沒有喊打喊殺，卻第一時間來找我這個并不知情的恩人報恩。為人太好！我如果不多提點兒要求，他恐怕不會安心。”

于是他擡起頭說：“我一定會保守秘密。隻是我以後夢到的陣圖，你可不可以教給平平靜靜，以及我認識的有才能的朋友？”

“這個……”久願長明想了一下說，“我不能全盤答應你。因為有些陣圖憑他們自己根本用不了。”

他說的是憑他們自己根本用不了，而不是沒有辦法用。這裡的區别，現在的司命當然聽不出來。

“沒關系。你那麼厲害，隻要把你覺得能教的部分教給他們就好。怎麼樣？答不答應？”

久願長明面無表情地看着自覺占了天大的便宜的司命，說道：“成交。”

“成交！”司命伸出一隻手想跟久願長明擊掌，久願長明卻對他的那隻手視而不見。他很順滑的收回手也不覺得尴尬，迫不及待地問：“什麼是念力？念力有什麼用？我要怎麼做才能永遠健康？”

久願長明對接下來的事卻還沒想好，“我……對于你的情況也隻是聽過沒見過。所以還需要多加觀察。能給你的建議是——練習多做夢吧！”

“做夢怎麼練？”

“不知道。我得回去查。”

“那……崇明哥，我現在這一身你能不能給想想辦法？”司命指着自己——雖然手和臉完整無缺，衣服和褲子卻因為與大地及别人的鞋底發生親密接觸而變得又髒又破。衣服覆蓋住的皮肉部分應該也多了不少淤青，“被老師和同學們看到，我就瞞不過去了。”

久願長明覺得他有點兒得寸進尺，但還是施了一個修舊如舊的魔法，讓他那一身破衣爛衫恢複到早上剛穿上時的狀态！反正魔力的來源是司命本人，他全當是溫習一遍魔法。

“原來魔法這麼快捷方便！”司命把他的寶貝盒子往久願長明的手裡一塞，脫下外衣反反正正地确認，“我還以為魔法都是慢動作，給人偶補□□都要仨小時！大魔法師就是大魔法師，點一百個贊。”

久願長明半點兒也不為他的誇獎感到高興。因為他見過的魔法與他所擁有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皮肉我就不幫你修補了。”

“那個沒關系，”司命豪氣的一揮手，“皮肉它會自己長好，正好體現出吃飯的價值。”

“……”

“我今天先回去查資料，明天告訴你該做什麼。”

“那咱們明天還是這個時間，約在這兒見吧！”司命笑的神秘兮兮，“有驚喜。”

“什麼驚喜？”

“說了就不是驚喜了。”他很順手的從久願長明手中拿回他的寶貝盒子，揮手跟他告别，“崇明哥我先回去上課了，明天不見不散！”

“那個高壓美少年是誰？”久願長明第二天如約準時到達那個人煙稀少的小巷，看到的景象讓他有驚無喜——

他看到一個少年正在狠揍昨天搶走司命東西的那兩個少年。揍人的少年面無表情，動作帶着機械化的骨感。他的五官分明就是司命，身材也跟司命一樣細瘦。隻是氣質完全不同。

“難道司命有雙重人格？”他暗忖。

“怎麼樣？很帥吧！”他耳邊突然響起司命得意的聲音。一轉頭就看到司命正站在他身邊。

“原來你是雙生子。”

“嘿嘿，沒想到吧？”

久願長明确實沒想到。從司命在家中受寵的情況看，他一直認為司命是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