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弟弟司運。是不是特别的帥?”顯而易見他特别的以這個弟弟為傲。
“确實比你帥多了。”他看看司命又仔細觀察那個正在揍人的少年。發現那個少年也有魔力。魔力還相當不弱!但是他的不弱,隻是相較于普通魔法師而言。與司命那種得天獨厚的恐怖不可同日而語。他不是自然吞噬型,隻是魔力儲值型。
一對毫無魔力的父母,卻生出一對皆具魔力的兒子。從他們外貎相像的程度能夠一眼看出是同卵雙胞胎。但是魔力的類型與強度完全不同!
千百年來,未嗟魔國為了找出魔力在人類身上出現的規律也曾研究過大量的雙胞胎,同樣發現即便是雙胞胎,魔力的出現也無規律可循。倒是證明了哲學家的那句話:人的一個特殊的優先權就在于,每個人都有其自身的不可重複的特性。
到目前為止,天賜魔力,不與人類講道理。
那個叫司運的少年揍人的技術相當娴熟,且頭腦冷靜狠辣高效。他專挑頸窩、腋窩、大腿根這類最疼又不容易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地方下手,那兩個搶過司命的少年早已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他還在一下又一下地踹着他們。
“司運,可以了,别再打了。”司命從身後抱住他,阻止他繼續。
司運的一隻腳剛踢出一半,他也不忙着收回,穩穩地保持着金雞獨立的姿勢側頭問他,“你确定?我才揍了五分鐘。”
“已經五分鐘了!那絕對不能再打,再打就不公平了!他們隻打了我三四分鐘,而且打的肯定沒你疼。”
久願長明和司運兩個人同時被他的神邏輯驚到——揍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還生怕自己占了便宜……
司運什麼也沒多說,放下踢在半空的長腿就走開了。十六年的兄弟不是白當的,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這個雙胞胎哥哥有多不靠譜。
司命對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少年說:“你們昨天打了我,今天我找來我弟弟揍了你們。咱們之間扯平了,從今以後誰也不欠誰的。”
“搶了你的東西我們沒帶在身上,過後還你。”其中的一個少年說。
“不用還了。我弟弟不小心多打了你們一分鐘,那些東西就當作是給你們的那一分鐘的補償。”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後他又回過頭去說:“科魔市7中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是也有好的地方。咱們曾經是同學,現在是同學,以後再相逢,依然是同學!我雕的那些小玩意,謝謝你們喜歡它們。”
坐在地上的兩名少年,身上的戾氣減弱了一些。
個子比較高的男生問:“你知道我們叫什麼嗎?”
“你叫夏洛瑞季平,他叫冬潔于北北,你們都來自赫多酋長國。對吧?”
“司命,我們真的是同學。”矮個子露出一點兒笑容。
“這輩子都是同學。”司命對他們笑,露出一排整齊的上牙和一排不整齊的下牙。
“你還真是對誰都好。”走開一段距離後,久願長平冷嘲熱諷地說。
“并不是,我有原則的。夏洛瑞季平和冬潔于北北其實人不壞,而且也不貪心,”他指指自己手腕上戴的,金美美的那隻美人魚骨化石手環說,“這個值錢的手環他們就沒搶。”
“哼,不把你搶幹淨了就算仁慈?”一旁的司運很不以為然。
“他們還很有骨氣!你剛才那麼揍他們,他們都沒求饒!“
這兩兄弟站在一起就更能看出不同。司命給人的感覺是百分之百的柔和,完全沒有棱角,簡直是如沐春風……司運卻是金屬質感的冷硬,行動起來倏動倏靜,甚至有九十度角掰關節的感覺。
司運的眼睛雙眼皮很清晰,睫毛很長,他看人非常直接,鋒芒畢露。而司命的眼睛——久願長明發現自己從來沒看清過司命的眼睛!
他突然伸手撩起司命蓋住眼睛的頭發,然後他看清了司命的眼睛——讓他一生難忘。
形容美人的眼睛,人們總喜歡用到明如秋水這個詞。司命的眼睛不是秋水,他的眼睛是站在最高的山峰上仰望到的那片最澄澈的天空!明亮透徹,不染纖塵。世間一切的紛繁是非、人心向背、難辨真僞都與這雙眼睛無關!
久願長明之前已經活了很久,之後他仍然活了非常久……可是他一生也隻見過一雙這樣的眼睛。
“你幹什麼?”司運伸手打掉了他撩着司命頭發的手,一臉不善的看着他,“你是誰?”
“他是崇明哥。就是我昨天在電話裡跟你說過的救命恩人。人特别的好!”司命趕忙解圍,“謝謝你肯幫我揍那兩個人。不過你先回家吧,接下來我還有事要跟崇明哥說。”
司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久願長明一番,他并不怎麼相信司命的判斷。但是他也沒有拆司命的台,隻是說:“别跟陌生人在一起待太久。不管有什麼事十五分鐘也能說完了吧?我會聯系平平靜靜,讓她們十五分鐘後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