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随風逐浪少年時

（二十七）未嗟魔國的平原崇光

“平原崇光，你真的願意追随我？”久願長明問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的少年。

那個少年正是被他用廣告牌砸傷，又被司命他們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平原崇光。

“是的，我願意。”平原崇光的上半身為了表示恭敬而微微前傾，頭卻擡起來直視久願長明的眼睛，“我發誓，從現在起對您的忠誠将優先于我對未嗟魔國的忠誠。”

“為什麼？”

“因為我也想看到未嗟魔國的改變。我不認為我們的祖先做錯了。但是到了該改變的時候！我——希望‘先死後生塔’倒下。”

久願長明審視着他，判斷着他的真假——平原崇光的眼睛雖不如司命的那般透徹美好，卻也是年輕而真誠的。他剛想伸出手去表示對他的認可，裝在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司命，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電話号碼的人。

他詫異非常——現在是淩晨兩點，他還沒睡，實屬尋常；可是那麼注重健康的司命，居然會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不正常！

平原崇光的表情也很驚訝，因為他想不到久願長明居然會有手機聯系人！

久願長明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惜命的司命。

他按下接聽鍵，手機裡立刻傳出司命急促的聲音：“崇明哥，我夢到八百農夫了。是活的八是農夫！”

“什麼？”久願長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夢到的不是杯子而是人？你能确定？”他問了一句很傻的話。

“我夢到一個老人在用你給我看過的那個杯子喝水。如果那隻杯子真的是八百農夫用過的，那麼那個老人應該就是八百農夫吧？！”

久願長明腦筋轉的飛快——夢到物與夢到人是兩個不同層次的概念！難道司命真的有追溯時間的能力？命運之神就那麼偏愛他？什麼都給他！

他嘴上在問：“那個老人除了喝水，還做了什麼？”

“喝水之前，他一直拿着鋤頭在種地。他好厲害，把整個平原都種綠了！”

“他手上的鋤頭和身上的衣服有花紋嗎？”

“你讓我想想。”電話那邊司命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肯定地說，“沒有，他的衣服和鋤頭都很普通，上面絕對沒有任何的紋樣。杯子跟你給我看過的一樣，完全素面朝天，茶壺也是。”

“這樣啊，”久願長明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那就沒什麼重要的了，你回去接着睡吧。”

“等一下！”那邊的司命生怕他挂斷電話趕忙問：“崇明哥，八百農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弟弟說他曾經統一過全球。是真的嗎？”

“應該是。”

“我弟弟說八百農夫比你厲害。是真的嗎？”

“你是怎麼跟你弟弟說我的？”

“你放心，我隻是問他曆史中的八百農夫與久願長明誰更厲害。絕對沒有告訴他你就是久願長明。”

“八百農夫讓整個世界記住了他，又讓整個世界遺忘了他，他還帶走了很多大型魔法，讓魔法界一蹶不振……而我被……封印了整整七十年。你說我們誰厲害？”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司命說：“崇明哥，你畢竟還是個磊落的人，這麼坦然地承認别人比你強。我要去睡了。晚……”

他沒有等司命把那個安字說出口就先一步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久願長明也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擡頭對平原崇光說：“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孩子叫司命，就是他叫救護車把你送去醫院的。他其實擁有很強的魔力，但我不會告訴他。今後，我還會對他做很多不磊落的事，你還願意追随我嗎？”

“您緻力于改變未嗟魔國現狀的心意有變化嗎？”

“當然沒有。”

“那我的追随也絕無更改。”平原崇光右手撫在心髒部位，對他深深地躬下身去。

久願長明正睡的舒服，手機卻突然響了！

“那個司命，居然又打電話！”他十分火大的伸長手臂夠過手機，一看表，才早上七點半。他淩晨五點才躺下！“我就不該讓他活的那麼有精神！”

他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發火，電話那頭司命已經語氣急迫地說：“崇明哥，我知道八百農夫種的是什麼了！”

“什麼種的是什麼？”睡迷糊的他，腦袋還在懵圈。

“我昨天不是告訴你，我夢到八百農夫在種地嗎？他把整片平原都種綠了！我在夢裡覺得他種的東西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我現在在上學的路上，看到路邊的草我就認出來了。他種的就是咱們最常見的雜草‘七日榮歸’！”

“你說他種的是‘七日榮歸’？”久願長明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