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不管從哪個方面說都太惡心了!司命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失眠的滋味……
周末參觀天文館,完全不是個好主意。
他們提前半小時到,各個場館的售票窗口前,及各台自助售票機前就已經排起了長長的人龍!平常并不覺得魔科城這座小城有多擁擠,現在卻面對了人滿為患!
從小在病床上長大的司命,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人!瞬間被淹沒在人民群衆的汪洋大海中……頭暈目眩,完全不知該如何自處。
他和司運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他們太引人矚目——長相是一模一樣的精緻,氣質卻一個高冷一個溫柔。本來人就多,人群還總向他們聚攏……尤其是女孩子們,不排隊都要往他們這邊靠……
變得自戀的司命,今天還把自己打扮的像隻孔雀,更增加了災情的慘重!
最後沒有辦法,隻得由最高大的久願長明和苑天明負責看護住司命,防止他被人東摸一把,西拽一下;風平風靜姐妹則負責看守住司運,防止他随時暴走踢人……
購票的任務交給了平原崇光和赫好。一直隻認為自己是微胖的赫好,這回是真的覺得自己太胖了。有些地方他根本擠不過去!平原崇光雖然能幹,卻也分身乏術。
結果他們隻憑票觀看了天象廳中的演出就再也待不下去。
司命已經完全的暈人,風平忙着照顧司命,久願長明的耐心告罄,赫好體力透支,司運、風靜已經再也壓不住火氣,苑天明和平原崇光實在沒辦法安撫住他們這麼多人……
最後還是久願長明把他們打包帶進一家高級會員制俱樂部的頂級包廂,衆人才終于集體活了過來……
赫好整個人都累癱在鋪着手工編織毯的地上,“司命,你以後再敢把自己打扮的這麼招蜂引蝶,我這個微胖界的代言人就堅決不再跟你一塊出門!”
被風平喂過水的司命本來正蜷縮在長沙發的一角發呆,聽到他挑剔自己的長相,立刻來了精神!
跳下沙發,專門在他眼前表演360度轉身,“你也覺得我穿這一身特别帥!?”
司命今天内穿一身米白色的,純棉質地的休閑裝,材質普通;圓領、上下直筒,版型也不特殊。可是司媽媽照例用同色絲線在整套衣服上,尤其是領口、衣擺和褲腳處手工刺繡了隐紋,高級感一下子就出來了!上身外罩一件蓋過臀線的大紅色帆布夾克——袖口本身是松散的,卻用同色絲帶收緊了,半覆到手背。腳上的運動鞋也是很正的大紅色。
說實話,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眼神無辜的他,穿這一身,簡直好看到不真實!
可那濃濃的,擋都擋不住的自戀的味道是怎麼事?
赫好一指穿着一身黑,在吧台邊上坐的筆挺的司運,故意說:“你弟弟比你帥多了!”
司運的一身也是司媽媽精心準備的。他的黑色麻質襯衫上也有完全手繡的同色隐紋。與司命不同的是,司命衣服上的紋樣是生機勃勃的花花草草,而司運襯衫上繡的是凜然的駿馬與寶劍。下身則是一條泛着淡淡絲光的黑色緊身褲。腳上的運動鞋與司命同款,主體黑,鞋底卻是大紅色。
司運同樣皮膚白皙五官精緻,隻是眼神冷漠,有種禁欲的誘惑。
司命眉毛一挑,“那是你不懂欣賞。我帥的更有層次感!”
他轉頭問司運:“你不如我帥。你也承認的,對吧?”
司運喝着冰水懶得理他。
他又問風平和風靜:“平平靜靜,你們說,是不是我比較帥?”
風平微笑着遞給他一盤已經切成塊,插好牙簽的蘋果,“大七,你休息會兒吧。第一次讓那麼多的陌生人包圍,很累了吧?”
風靜說:“七七永遠最帥!不過我發現你有點兒黑眼圈,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司命想起昨晚的夢,一下子洩了氣。放下果盤,縮回到沙發上,盯着久願長明和平原崇光,有些哀怨地說:“昨晚做了很讨厭的夢。後來一直睡不着!”
平原崇光的表情有點兒尴尬。久願長明則無動于衷,坐在吧台旁品他的雞尾酒。
“昨晚你好像說——”司運努力回憶着半夜三更迷迷糊糊時聽到的話,“夢到有人被夜壺砸死了?”
“被夜壺砸死?你夢到的?”所有人看着司命的表情都有點兒古怪,這麼幹淨漂亮的孩子,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連始作俑者久願長明都詫異地問:“誰被夜壺砸死了?”
“可能是車遲國的第三任法老王吧。”司命沒好氣地回答他,“其實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砸死了。隻是看到一名侍女用剛給他接完尿的夜壺砸了他的腦袋。他倒了,壺底掉了!”
“司命,你是不是睡前水喝多了。尿憋的才會做這麼有味道的夢?”向來好胃口的赫好,放下了手裡的點心。
“才不是。我隻是白天看到了那把壺……那把壺的圖片。”司命想到自己為了那把夜壺還不得不說瞎話騙朋友,心中就更氣。
“司命,你幹嗎要看一把夜壺?”赫好摸着他的圓下巴,一臉不可思議,“莫非你有我不知道的特殊嗜好?”
“我才沒有!”向來溫和的司命拔高了聲音,“看之前我又不知道它是什麼!”
“司命,說不定你夢到曆史真相了!”苑天明打斷他的氣憤,冷靜地說,“史書上,對車遲國第三任法老王的死亡日期有很清楚的記載,但是死因不詳。也許他就是被侍女用夜壺砸死的。所以史官們才無法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