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随風逐浪少年時

（四十一）石頭爺爺的葬禮

久願長明花了兩天的時間将一百噸黃金加工成了各種金飾。凡俗的金匠們若看到他對黃金的加工過程，說不定會豔羨到自殺！

他将平原崇光招喚到跟前，指着堆積如山的金飾對他說：“從今天起，你在科魔國的全國各地壓低金價銷售黃金。記住一定要盡可能的分散銷售到個人手中，絕對不接受大宗采購的。如果引起金價下跌，就輻射到鄰近各國去銷售。”

“好，我一定辦好。”

“不問問為什麼？”

“不問了。”平原崇光搖頭，“我現在隻想讓哥的所有計劃都能順利實行。至少我很喜歡那個沉浸式體驗館，喜歡那些設計圖……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過程中能有這麼美的一個造夢工廠，我……很滿足。”

“那個叫石頭的老頭的葬禮你去嗎？”

“去。”平原崇光點頭，“我見過他用大地之心為科魔國雕成的全境地圖。他雕的時候沒用上任何魔法。至少三十年的锲而不舍，他對自己祖國的深情，身為異國人，亦深感敬佩。”

第三天一大早，兄弟倆都換上一身黑，一起出門去參加葬禮。

司命沒有誇張，确實大半個魔科城的人都出動為石頭爺爺送行了。他們順着人流就走到了舉行遺體告别的地點——

魔科市曆史博物館特别為石頭爺爺騰出一間展室布置成了靈堂。

久願長明心中感歎：“人這種生物溫情脈脈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翻臉無情時又能極緻的忘恩負義。石頭老頭的運氣不錯，死在了人們尚有餘裕付出溫情的時候。”

久願長明很容易就找到了司命。因為他又和他的雙胞胎弟弟站在了一起。司運最近總在魔科城與首都科魔城之間往返，也許他該買張城際月票才更劃算。

今天，他們穿了一模一樣的黑，站在一起就像兩個精緻的人偶。即便是在這麼肅穆的日子，人們還是忍不住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他們。

可是司命今天沒心情自戀，平日愛笑的他，此時和司運一樣的面無表情。隻是他的臉色更蒼白一些。

久願長明走到他身邊說：“我還以為會看到你哭的一塌糊塗。”

“那你應該提前三天來看。”司命木木地說，“三天前我已經陪着小蝴蝶哭過，今天不哭了。”

“我還準備了一句‘節哀順變’，居然用不上了。”

司運瞪了他一眼，對他不合時宜的幽默很不滿意。

久願長明還給他一個微笑。

平原崇光則問道：“苑天明和赫好呢？怎麼連祝風平和祝風靜也不在你們身邊？”

司命沒什麼精神的說：“苑天明和赫好今天要參加學校組織的遺體告别；平平和靜靜去幫忙照顧小蝴蝶了。小蝴蝶哭病了。”

“啊……那讓小蝴蝶節哀順變吧！”久願長明終于将“節哀順變”那四個字送出了。

魔科市博物館的館長簡短的說了句：“身遠心在。現在，讓我們開始向石頭爺爺的肉身告别。”遺體告别儀式就正式開始了。

石頭爺爺生前做了什麼，大家早已深知，無需贅述。所有人按照長幼順序很自覺的排好隊。并沒有人失聲痛哭，卻有許多人在默默的流淚……

跨入靈堂的時候，司命突然抓住了司運的手——靈堂中擺滿了鮮花與蠟燭，石頭爺爺安靜的躺在平台上，就像睡着了一樣。

與那天他在公交車上，在自家大門口兩次見到石頭爺爺時眼前所浮現的景象一模一樣！

“司運說我當時的眼睛變綠了。我的眼睛為什麼會變綠？”他在心中問自己。

司運感到他的手冷的像冰一樣，而且在微微發抖……

他反手握緊了他的手，走出靈堂也沒有松開。

絕大部分的市民在遺體告别後就離開了。司命與司運則因為與石頭爺爺親厚，跟去了火葬場。

久願長明猶豫了一下也跟去了火葬場。

“既然參加了葬禮，那就看個全套！”

在火葬場，石頭爺爺的遺體很快化成了骨灰，被裝進一個由墨桑木做成的骨灰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