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屬于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當年是為了體驗庶民的生活才嘗過泡面的滋味。雖然喜歡吃卻不屑去吃。
炭頭的家族崇尚回歸自然,嚴格禁止族人食用含有化學添加劑的食物。雖然從軍後不得不習慣壓縮餅幹與罐頭食品,他還是将好吃但不健康的油炸方便面視為應該被摒棄的垃圾食品。
可這十年的戰亂,讓他們幾乎忘記了十年前的方便面的味道。直到吃到,才敢确認“曾經”到底有多美味!這十年究竟為了什麼?為了十室九空?為了民不聊生?
雪白不願深思,問道:“白骨法師,你當年囤了多少泡面?居然吃了十年還沒吃完!”
炭頭則問道:“你的食品是怎麼保存的?十年了,居然一點兒沒變質!能賒給我們一些嗎?就算隻是幹耗着,人也是要吃東西的。弟兄們就快餓肚子了。”
十年前祝風平幫司命囤了一些應急食品,一直存放在用鹿王的鹿角做成的儲物戒指裡由劍靈女皇保存着。儲物戒指能保鮮,對司命而言也是個意外的發現。他當然沒必要向那兩個黑白指揮官解釋這些,隻是說道:“我并沒有很多存貨。不過你們不打仗也不用擔心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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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陳恕單獨召見司運。見面後問的第一句話是:“你那裡是不是也活躍着新晉的唱跳歌手‘骨白白’?”
司運回答:“豈敢例外。它們越跳越好,都會把腦袋扔到空中再接住了。它們的那些反關節動作,看得我都羨慕!”
“你對歌詞怎麼看?”
“歌詞很好,都是大實話。每個人都是到頭這一天,難逃那一日嘛。骨白白們的現在就是吾輩的未來,想到我以後也能跳反關節舞……挺不錯的!”
“你哥哥的魔力恢複了。不難預測,這場漫長的戰争終于要到尾聲了。最後,你有什麼想做的嗎?”陳恕盯着他問。
“我能說實話嗎?”
“我叫你來就是為了聽你實話實說。”
“我想趁着這次戰亂,沉掉北方七島。”
“你說什麼?”陳恕以為自己聽錯了,驚的站了起來。
“我說:我想讓北方七島沉沒。”司命吐字清晰的重複,“這七座島太礙事了,還是沉掉的好。”
“你知不知道那七座島上住着多少人?你要把他們都殺光?”
“我可沒那麼瘋狂。”司運搖搖頭,“我會在沉島之前,給那裡的人留出撤離的時間。至于選擇‘殉情’不走的,我也隻能尊重他們的選擇。”
“常司運,你不覺得你已經變得過分冷血了嗎?”陳恕眉頭深鎖的看着他,“就算人能撤離,生活在那裡的動植物怎麼辦?那可不是七座小島,每座島都比萬象群島那些所謂的國家還大!你的做法,會使得許多物種滅絕。”
“那又怎樣?”司運表情冷淡的反問,“就算沒有這場戰争,這個星球上的物種不也在持續滅絕嗎?”
“那不一樣。”
“哪有本質區别?”司運的臉笑了眼神卻更冷漠,“人的嘴巴很會說話——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慈不掌兵……隻要能成為既得利益者,人自然能找到自己願意接受的解釋。”
“你特别的厭惡鴉鳴國?”陳恕不太能理解他的思維方式,“雖然這個小國自古以來就颠三倒四的沒什麼信義,可你本人,與這個國家并沒有太多的接觸吧?”
“我個人對鴉鳴國無所謂喜歡與厭惡。”司運就事論事的說,“我之所以要沉掉那七座島,是因為它們待的地方太礙事!”
司運指着牆上的世界地圖繼續說:“您看它們所處的位置,不管有沒有戰争,它們都擋在我國出海的必經之路上。趁着戰事沉掉它們,以後咱們出海就敞亮了!
“人類會建造太空站,估計也将造出人造行星……以後建個人工島隻是小菜一碟。沉掉七座礙事的,也不防礙以後在合适的地點建新的。”
“你……”陳恕看着世界地圖,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做出這種驚世駭俗且後患無窮的事,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你承受得起嗎?”
“我并不想驚世駭俗也不想付出慘重代價。”司運重重地閉了一下眼睛,“可是總理大人,您在選擇這份職業的時候,就隻想着流芳百世,沒想過會遺臭萬年?擇業有風險,就業需謹慎。連我都懂的事,您不明白嗎?”
“你才幾歲?居然敢教我做人!”陳恕冷笑着重新坐下了,“我追求的是一世長安。”
“可惜了,您的願望生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