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最好不要用你那雙美麗的眼睛盯着我看，你的眼神不但不夠兇惡，反而像是對我一往情深。你我明明不适合相愛。”

“哎？？？我……你……”司命瞠目結舌了半晌後才找回說話的能力，“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是‘近神’了。你不要臉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

“承蒙誇獎。”近神熟練地往高度酒中加入冰塊，“你得承認——我們與醉生夢死的有錢人有着決定性的不同。我們有追求有信仰，決非隻要有錢就能加入。你别忘了，前世界首富可是選擇死在你建的那個虛幻的‘迷鹿森林’裡了。像他那樣的無聊品種，與我族隻有錢的關系，沒有人的關系。”

司命一愣，近神如果不提，他差點忘記曾有過那麼一個人——那個莫明其妙的有錢人，為了能死在虛幻的“迷鹿森林”甚至将全部财産留給了自己！隻是後來世界亂的太快，他并沒真正拿到那些财産。

近神向他舉起酒杯，“你真的不想跟我喝一杯？”

“不喝。”司命的眼睛盯着那些酒，嘴巴上還是拒絕的很堅定，“我不信你已經放棄毒死我了。”

近神不置可否地一笑，又将杯中酒倒進了自己口中，“白骨法師，我不喜歡你。你本該是隻傻狍子，結果卻太有自己的主張。”

“我從一開始就很讨厭你。明明是個壞蛋，卻能自我催眠到超然若仙。看到你這樣的我就想上腳踹！”

“不能跟你成為朋友，我感到很遺憾。”

“？”司命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我會記住你的這句話。”

近神又給自己調了杯酒，“白骨法師，你是突然出現的另類。真的隻想當個人？”

“什麼叫我隻想當個人，我本來就是人。”司命剛剛對他升起的那一點點好感又煙消雲散了，“我對生而為人感到很滿意。我說的夠清楚嗎？”

“你認為現在的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普通的好人。”

“未來想成為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司命自己顯然已經反複思考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當一個可以自由追夢，幸福快樂的普通好人。”

“為什麼要執着于當好人？”

“因為當壞人并不比當好人輕松。而且，隻有向好人那邊靠攏，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快樂。”

“你都不看史書嗎？人類曆史上記載的好人，都沒有好下場。”

“那是因為被寫在史書上的好人都好到太特殊了。史書中的好人标準太高！不自私、不犯錯、不憎恨、不背叛……簡是向着成聖去的。而我連君子都當不了，最多隻能當個普通的好人。”

“你如何界定‘普通的好人’？”

“戰亂期間，我曾是個瞎子。快餓死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我身邊吃人肉，可我再餓也沒跟着一起吃。甚至從沒想過用吃人肉的方式讓自己活下去。那時候我就知道，我至少是個普通的好人。”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司命握緊了手中的人骨頭，“我是自然吞噬型魔法師，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吃掉了周圍所有的生命。”

“原來你是這樣的好人。”近神向他舉杯後一飲而盡，“敬你的誠實。”

司命自己取出一罐啤酒，打開後跟着喝了一口。

“‘白骨法師’，你真的能抵禦‘□□’嗎？”近神突然問。

“哎？！我當然可以。”司命忙用低頭喝酒掩飾住慌張，“全世界都知道，‘□□’傷害不到我。”

“是嗎？”近神盯着他變紅的脖子和耳朵看了一會兒，“你想知道，我眼中的你是個怎樣的人嗎？”

“你說吧。”